只是,隔着水雾,很难看清楚。
……
论坛开了一天,会后还有晚宴,几个人见缝插针推介新品。
游书朗从容专业,樊霄又会控场,效果十分不错。
走出宴会厅,弦月低垂,海面涌荡着灯塔的光,像一条不知归处的遥路。
怕樊霄再次受到刺激,游书朗催促:“走吧,回宾馆。
”
樊霄反而没动,望着深暗的大海,久立后轻言。
“书朗,陪我走近看看。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棱角和冷意。
“你确定?”
“总不能永远逃避。
”
几次犹豫之后,樊霄终于拉开步子,踩上了细软的沙滩。
沙滩上还有散落的游客,三三两两,并不喧嚣。
细沙裹着太阳的余温,不过却被皮鞋隔绝在外。
揉碎了星光的海面,更显得深沉漆黑,分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像宇宙的尽头,无端的让人恐惧。
越近海边,前面的男人反而走得越快。
涌来的海浪延伸至脚下,险些湿了樊霄的鞋袜。
游书朗紧跟了两步,走到樊霄身侧,一把拉住了他。
手掌搭在他的肩头,才发现男人抖得厉害。
“樊霄!停下!”
听了这声呼唤,空洞的目光才又有了神色,樊霄勾起唇角,算是笑了:“怎么,怕我自杀啊?”
游书朗的手从男人的肩头顺着臂膀滑下,扣住了他的腕子,反身一带:“想要脱敏,也不能这么心急。
”
沙滩上有藤椅,他带着男人坐下。
樊霄很乖,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两个人坐得很近,鞋尖挨着鞋尖,衣角碰着衣角,樊霄下意识又往游书朗身边凑了凑,闯入了亲密的范围。
游书朗坐着没动,拿出一颗烟放在指间慢慢揉,他缓缓问道:“出事之后再也没来过海边?”
樊霄点点头又摇摇头:“出事之后断断续续接受了几年心理治疗,18岁时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面对过往,那时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