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善:“……”
若有所思地在一旁吃着菜,心想崔四叔从来不和他这样胡说八道,也从不示弱求助,四叔只恨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还不够伟岸强大。
等人走了,孟取善故意凑到姐姐面前揭发说:“姐姐,你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吗?四叔早和我说了,姐夫在前朝和大臣们辩论,能把人气得说不出话,他落下风的时候少之又少。
”
孟惜和看她别扭地侧着身子,不敢碰到她的肚子,笑着让她靠近点别害怕,说道:
“如果他装,不是他在骗我。
装害怕装伤心就是不害怕不伤心吗?自然不是,那是他确实有过伤心害怕,或许自以为没有,但仍想借着这样的表达来得到安抚。
”
“如果一个人在装什么样子,就只说明他确实有恐惧在心里。
没有过的情绪是装不出来的。
”
孟惜和摸着肚子:“他这段时间,夜里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这孩子来得不巧,前几个月那样动荡,快生了的时候前朝又因为打仗的事那么忙碌。
”
“不能这么说,”孟取善,“既然来了就是最好的时候,而且,它让姐夫这么焦头烂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以后姐夫才会更疼爱它。
”
孟惜和吃惊:“圆圆怎么会这么想?”
孟取善:“因为人心本来就是这样。
”
知道自己和妹妹有许多想法并不一样,孟惜和经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想说服她了,只叮嘱说:“圆圆,虽说一切要以自己的感受为主,但是也不要让爱你的人太痛苦,知道吗?”
孟取善知道,她的姐姐喜欢用真心换真心,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真心,侥幸遇到一个与她相似的人才能过得好。
她不行,她固然喜欢崔竞,也无法把他的感受置于自己之上。
掖州的战况还未传来,孟惜和在某个晚上发动了。
宁静的宫城被惊醒,宫女宦官们急促的脚步声踩在大殿内外。
几个医官从点起宫灯的甬道一路跑到宁安殿。
孟取善也早早赶到,陪在姐姐身边。
尽管早有准备,孟惜和还是显得有些紧张,痛得脸颊上都是汗。
芳信同样坐在床边,有负责记录的宦官请他出去,刚被他骂走,这时手里握着一道符纸,口中喃喃念诵什么。
孟惜和看他这样,反而冷静了些说:“芳信,你说这孩子是男还是女?”
芳信答道:“只要你能平安,什么都好。
”
“如果是个女儿呢?”
“如果是女儿,我们便教她骑马练剑,念书种花,采药玩耍。
”
孟惜和笑了一声:“那如果是个儿子呢?要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