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饮食用物的摊子,前方只有一排神情肃穆的禁军在守着。
寻常人在这周围转久了,都会被驱赶。
孟取善穿着看上去不似普通人,守在那的禁军态度还算好,上前来提醒不能在此久留。
孟取善反问这个长得又高又黑的禁军:“你们崔竞崔指挥使在吗?”
“你认识我们指挥使?”禁军心说,该不会是指挥使家的女眷吧,声音不自觉就和善了许多,“指挥使方才离开了,还未回来。
”
才说到他,就听身后有人喊:“二娘。
”
崔竞今日穿着金线锦袍,腰系金玉带,佩着长剑,比之平日更加精致英俊。
那个黑壮禁军看到他来,很快收声退了回去。
“你怎么在此处?”崔竞问。
听这话音,孟取善立刻问:“崔四叔,刚才该不会去找我了吧?”
她在这方面总是反应很快,崔竞说:“正好,我有事找你。
”
“什么事?”孟取善好奇。
“你跟我来。
”崔竞带着她往香陂台里走。
有他在,前面一路通行,两旁禁军目不斜视,无人阻拦。
到了无人的地方,崔竞才低声解释说:“我带你去见见我那表弟崔巍,他今日应颖王邀约,也在香陂台作画。
”
原来是还记着给她选夫婿的事呢。
他的表弟崔巍真有那么好吗,这么想把他们凑一起?孟取善想起上次在王家看过一次的崔巍,觉得也就平平无奇,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崔竞咳嗽一声,试探劝道:“不论如何,见一面,亲自接触一番也好。
”
孟取善便大大方方点头:“好啊。
”
崔竞因为她的干脆顿了下,带着她去了湖边。
这边视野好,能看到湖中的比赛,又无人打扰。
颖王今日邀了一些京中有名的诗人与画家在此踏春,其中颇有些青年才俊。
“你先在此稍等。
”崔竞安排好孟取善,准备去喊表弟崔巍。
“等等四叔。
”孟取善叫住他,晃了晃手里的风筝,“我将风筝挂在柳树上,若是那位崔郎君能把风筝取下来,我就答应这门亲事,若取不下来,这事就算了,可好?”
孟取善将风筝随手挂在低矮的柳枝上。
崔竞皱眉:“怎么能如此儿戏?”
他上前接过风筝,直接跳上树,将风筝挂在了最顶端:“挂在这才合适。
”
他走后,芪官看向树顶招摇的彩色风筝,问孟取善:“二娘,他这到底是想不想让您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