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想起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些就忍不住乐:“你说这孟二娘还挺受欢迎的,不少郎君都盯着呢,看来我那侄子想娶到她,还得早些打算才行。
”
崔竞:“………………”
这梁京为何如此小,到哪里都能听到有关的消息。
宋三郎喝得太多,崔竞也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各自散了,崔竞路过方才宋三郎说的那个雅阁,在门口顿了片刻。
里面几个郎君坐着,每个人身边都依偎着陪酒的妓.女,其中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醉的不轻,正比划着和其他几个人说:
“你们还别不信,我姑母都给我说好了。
”
“都是亲戚,亲上加亲是再好没有了!我现在就住在孟尚书府里,那个词叫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嘿,你们就羡慕我吧!”
那得意洋洋的醉言醉语逐渐听不到了,崔竞面色冷淡地下楼。
第34章崔竞的梦。
天色昏暗,街上仍然有许多人。
附近有院街,有瓦舍,在街上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欢歌笑语。
前面街上路过一队赶牛驮着冬菜的队伍,崔竞勒马停下,在一边稍等了等。
旁边也是一栋酒楼,二楼阁子窗户大开着,浓妆艳抹的艺伎人在唱曲,是一首《采桑子》。
唱道:“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①
崔竞卷着手中缰绳,有些出神。
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娘子如此在意。
好像就是从重阳那一日,被孟二娘送了一个香囊开始。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个春日,他与孟二娘坐在花影下说话。
梳着妇人发髻的孟二娘坐在他身旁。
梦中他好像很想伸手碰一碰她的脸颊,但到底没有,只是将手放在膝上,对她说:“等我回来,我们就……你真的不后悔?”
“阿善,这世道,总对女子更加苛刻,这件事,对你和对我,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公平的。
”
“你当真不害怕,不后悔吗?”
他说了很多,每一句都是言不由衷的不确定。
但那个小娘子只是那样望着他笑,等他说完,伸手捧着他的脸:
“我的崔将军,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不要害怕,我会等你的。
”
“这场仗不好打,我这一去,短则一年,长则三年……”
“好,一年也等,三年也等。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