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和仍然不看他,声音也很淡:“芳缘道长要忙到什么时候?我可以在这里等他,不必劳烦芳信道长。
”
她说完,隐约听到芳信似是叹息了一声。
他有些无奈地笑:“师兄还有得忙呢,你要等到晚上?就当是我求你了,手放上来吧,我帮你看看。
不管怎么样,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
”
他语气一变,无端就多了些亲昵熟稔,孟惜和听得不自在,下意识去看旁边的侍女:“你胡说什么!”
“我口无遮拦惯了,大娘子恕罪。
”芳信又拍了拍脉枕,不达目的不大罢休的样子。
孟惜和不想再和他纠缠,把手放了上去。
芳信才刚碰到她的手就皱起眉,因为她的手很冷。
明明拿着手炉,手怎么还能这么冷。
和她相反,芳信的手很热,虽然才从外面回来,但他的手指一碰到孟惜和的手腕,孟惜和就不自在地动了动,像被炭火灼了一下。
她控制不住想起某个雪夜。
室内安静,烟气缥缈。
片刻后,芳信收回手,起身去后面的药柜前忙碌。
“我为你换些药。
”
他不只是拿药,还挑了几样药材放进壶里,出去灌了水放在炉子上烧起来。
“拿了药先别走,等炉子上的药茶沸腾,喝了热茶再回去,不然你怕是回去就要生病了。
”芳信挽着过于宽大的紫袍,站在炉子前的背影格外修长。
他背对着孟惜和,孟惜和才终于看向他,忽然问:“今日太清观斋醮,你怎么不去,还有时间在这里待着?”
“我当然要去。
”芳信头也不回地说,“我是趁着空隙特地过来招待你的,不然让你在这等一下午吗。
”
芳信没听她再说话,转头问:“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孟惜和心中一动,却矜持问:“我可以去看?”
芳信看她那个想去又假装要人请的表情,闷笑:“当然,我请你去,正好这药茶还要煮一会儿。
”
孟惜和不太懂这些道教科仪,只感觉气氛很肃穆,她与一些信士站在一起,看道长们各种动作。
太清观几乎所有道士都在这里,孟惜和默默观察着,好像都是眼熟的道长,平时里见过的,没有一个陌生面孔。
所以静王呢?难道说,这次的斋醮静王没有参与?
孟惜和猜测或许是天太冷,静王这一次没来,忍不住感到失望。
终于等到仪式结束,孟惜和也没见到什么疑似静王的人出现,她回去芳缘道长制药的后堂,去喝药茶。
刚才也在仪式上念了一段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