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和打听他也没别的,只是觉得,想再告诫他一下,不能把那件事告诉别人,仅此而已。
芳信懂了,难怪后来再看到他的时候,那么爱答不理的样子,原来是自己生了他很久的闷气。
“那是我的真名,没有骗你的意思。
”芳信轻轻叹了口气。
孟惜和什么也不再说,抱着那盆菊花转头走了。
在太清观客房休息到下午,芳缘道长的药准备好了。
来送药的是之前帮忙引过路的小道士信思。
孟惜和听到他在门外和侍女说话,先是在说药的事,忽然看到摆在那的一盆紫色菊花,他声音一下就变了。
“咦!这难道是后面花圃里的菊花吗?那可是我芳信师叔种的,他可宝贝这些菊花了,别人碰都不让碰的,你们要是误拿了,最好赶紧送回去,不然芳信师叔生气了很可怕的!”
孟惜和走出去:“花是芳信道长送的。
”
信思不敢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花,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噢、噢,原来是这样。
”
那盆从太清观带回来的菊花,被孟惜和放在房间里。
她知道,这花不适合放在房中,见不到阳光,没有雨露,它会长不好。
院外的花草树木,大部分还是当初嫁进来时的模样,她最初动过一次,发现林渊的不满后,就再也没动过。
看着这盆紫菊,孟惜和想起的是自己的少女时光,曾经感到快乐的那些事。
她唤来侍女,吩咐:“去把花匠叫来。
”
孟惜和在家中摆弄了几日花草,之前派出去的仆从终于回来禀报了消息。
距离崔衡“私奔出京”,已经过了快十日。
“根据大娘子的吩咐,我们先是跟在那对送走黄娘子的田氏夫妻身后,看着他们把人送到了梁京之外的台镇,这期间那位黄娘子想逃,但被抓了回去。
”
“后来崔大郎追上去,教训了田家夫妇,把黄娘子带走了。
我们给黄娘子偷偷传了信,告诉她崔府正在找他们,一旦被发现她就会被杀害,不出大娘子所料,崔大郎果然带着人躲了起来。
”
“五日前,崔府的人找到了台镇周围,我们为他们指了路,又提前通知崔大郎有人追来,崔大郎纵马带黄娘子逃走时摔断了腿……”
说到这,一直低着头的鲍大抬头瞧了主家一眼。
方才大娘子正在种花,手上沾着泥土,在侍女端来的铜盆中清洗双手,在哗啦的水声里,大娘子听着他的回报,一句话都没说。
鲍大又低下头,抬袖擦了擦额头上心有余悸的汗。
那位崔大郎的惊马当然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