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善脸上带笑,心里却想,幸好大姐回去了,不然以她现在的性子,恐怕当场就要把这个装大方的爹给堵回去。
“话不是如此说,做错了事道歉是天经地义。
”崔竞示意侄子。
崔衡没动,他又敲了敲扶手,带笑的语气淡了一点:“崔衡。
”
崔衡不情不愿上前,潦草地对着孟取善拱手道歉。
双方默契地将这事带了过去,孟老爷子又开口留崔家叔侄吃酒饭。
本是来给孟取善道歉才上门,最后却成了几个男人在酒桌上闲聊国事。
孟取善自然是不能作陪的,她随着祖母吃了饭,好不容易前头撤了酒菜,端上了茶。
趁祖母午睡的间隙,孟取善去了前头。
看见在院里散酒气的崔竞,孟取善走过去道谢,“崔四叔,昨日的事,还有今日,都要多谢四叔。
”
说来可笑,自家祖父和父亲都不把这当一回事,反倒是个外人想着要给她公道。
“不必客气,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崔竞被孟老爷子提醒,也想起来。
十几年前,两家约定婚事时,他也在场。
他当时是闲着无聊随父亲过来访友,酒桌上两家大人说起婚事,孟老爷子就叫人抱来了孙女。
小姑娘当时才三四岁吧,还不知道婚约是怎么一回事,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
或许是眼缘,崔竞当时逗了她两句,小姑娘忽然自己爬到他膝上坐好,惹得在场众人都笑起来。
崔竞记得,自己当时还抱着这个不怕生的小姑娘在院子里玩了一阵。
他当时也是少年调皮,没轻没重抛着小孩玩,险些把人摔了。
小姑娘不知道怕,抱着他的手咯咯笑个不停。
这些年崔竞多在边关,回家次数都不多,一干亲戚也见得少,如今看到小姑娘长大,还有几分亲切。
崔竞对侄子严厉,对侄女们都是温和的,此时笑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叫我一声四叔,关照你也是应当的,我只盼着你和衡哥日后好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