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半天,这人就跟木头似的只知道坐在那儿下棋,想用美人计骗对方带自己去春蒐的计划也落了空。
虽然凭闻人熹的官职想要参加围猎并非难事,但在外人眼中他早已嫁入了凉王府,凉王抱病不去参加围猎,他一个人跑去像什么话。
就在闻人熹躺上床背对着外间,一个人暗自皱眉,思考着要不要把围猎暗杀云复寰的事交给弟弟闻人烁去办时,只听一阵珠帘晃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后背覆上一片温热的胸膛,被人悄无声息从身后拥住:
“生气了?”
闻人熹斜睨了身后那人一眼,并不作答。
楚陵不动声色揉了揉眼角,直到微微泛红这才停手,他将下巴搁在闻人熹颈间,因着前世被人欺骗辜负,这辈子也变成了一个十分擅长做戏的黑心肝,故意叹了口气道:
“世子有所不知,本王自幼身边就不乏暗害之事,多亏那名老亲兵才多次死里逃生,他临终前唯有这一个心愿,希望本王多多看护他的袍泽,本王又岂能不允?”
闻人熹听得身后那人低沉难过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皱眉回头看向楚陵,一字一句沉声问道:“你也知道身边暗害之事不绝,又怎么敢将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放到府里?”
蛟龙亦有被人宰杀的时候,更何况是人,闻人熹虽然能保证自己一直护着楚陵,可总也有周全不到的地方,对方一直这样心慈手软,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楚陵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轻轻笑开,他一点也不在意闻人熹近乎质问般的语气,概因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为了自己好、一辈子也不会背叛自己。
重生后的很长一段光景里,楚陵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前世饮下的鸩酒仿佛已经腐蚀到了他的骨血深处,疼得每个夜晚都辗转难眠,只有看见闻人熹的时候,心中蠢蠢欲动的恨意才能稍微平息几分。
他分不清这种感情是不是爱,他只知道对方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他的。
唯一的……
楚陵这么想着,控制不住与闻人熹贴得更近,呼吸温热而又缱绻,低沉的声音丝线般缠了上来,让人心脏一颤:“阿熹,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本王也不忍心让他们流离失所……不如这样,定国公麾下掌管着数万西兵,你将他们放到军伍之中历练,也算有了一个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