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红艳小字,密密麻麻一片,如鲜血般刺目蜿蜒。
而那些字连起来读却是:
今朝贺君不惑年,他日埋骨镜台边。
世人皆喜万寿言,我跪佛前许三愿。
一许国运尽,二愿千秋穷,
三祝陛下人间短,早登极乐上天宫。
第106章暴怒又憎他风骨清绝
寂静,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哗啦!”
帝君脸色铁青,忽然一把掀翻了内监手中的锦盒,王公大臣见状顿时惊醒回神,不管看没看见上面的诗都纷纷起身下跪,就连皇后也是脸色惶然地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这首诗通篇都是大逆不道之言,不仅咒了西陵的国运与社稷,还祝陛下早登极乐,字字句句都在往帝君的肺管子上戳,诚王也太大胆了!
就连幽王和威王都不敢看热闹,低头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好也连带着自己也被迁怒。
只见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宴会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静得针尖落地可闻,楚圭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陷害了,他顾不得地砖坚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难掩惊惶:
“父皇,儿臣冤枉,并不知道此诗是如何出现的!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啊!!求父皇明鉴!!”
帝君当然知道楚圭没胆子写反诗,这个儿子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可《万寿帖》是他献上的,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也是事实,不找他算账找谁算账?!
帝君的目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头浮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强行压抑的愤怒,盯着楚圭一字一句咬牙问道:
“你不是说这幅《万寿帖》乃一名贫寒书生所写吗?!他如今人在何处,一五一十说来,朕要将这个大逆不道之辈捉来碎尸万段!!!”
冷汗瞬间浸透了楚圭的后背,匆促之间他上哪儿找这么一个替死鬼来,声音艰涩的开口:“父皇,那名书生替父亲治好旧疾便说要回定州老家,如今……如今怕是不在城内……”
帝君语气冰冷:“既是贫寒书生,必然要参加今年二月的春闱,他放着京郊的瓦屋和米粮不要,带着你赠的十两白银要赶在如此紧迫的时候回定州?诚王,你是觉得那个书生太蠢,还是觉得朕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