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闻言顿时一噎,只能不情不愿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好吧,不听就不听吧,父皇好歹算是有赏赐,也知道了他的孝心。
接下来便是四王楚圭的贺礼,内监看了眼盒子上的封条,然后高声唱喏道:
“诚王献《万寿帖》一幅。
”
他送的也是字画,只见两名小太监将卷轴向两边展开,洒金纸上用楷、行、草、隶、篆各写了数个寿字,也算心意十足,帝君见状不由得连连点头:
“著此帖者功力倒是不俗,寻常人能择其中一样字体练好极便已是难得,他却将楷行草隶篆皆练得炉火纯青,字里行间虽然尚有几分青涩,将来倘若顿悟,必成一方大家。
”
楚圭恭敬起身:“回禀父皇,著此帖者乃是坊间一名贫寒书生,他为替重病的老父抓药治病,在隆冬雪日摆摊卖字,冻得双手生疮,好不可怜,儿臣体谅他一片孝心,便出银请他写下了这幅《万寿帖》,希望借其孝心贺父皇万寿之喜。
”
帝君微不可察点头:“出银几何?”
楚圭答道:“儿臣请大夫治好了他父亲的旧疾,又赠城郊青砖瓦屋一间,棉服暖靴五套,米粮猪肉各百斤,藏书两担,白银十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威王嗤笑:“四哥好歹也是堂堂王爷,恁的寒酸,何不赠金百两,以示天家皇恩浩荡!”
楚圭不急不缓道:“天下贫者何其多,他一人得百金,旁人又该如何?他父亲重病,本王替他请医乃是本分,因为他们都是西陵国的子民,那些米粮瓦屋是为了帮他遮风避雨,安心苦读之用,衣食无忧便好,又何必奢求滔天富贵,本王终究希望他能自食其力。
”
这番话一出,威王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引得群臣赞叹不已,就连云复寰也暗中打量了楚圭好几眼。
楚陵慢条斯理把玩着手腕间的檀木手串,见状微不可察笑了笑,他虽然不知道云复寰是何时投到楚圭麾下的,但二人此刻或许已经有了交集,幽王不着调,威王鲁莽,自己病弱,无外乎对方上辈子选了诚王。
“假惺惺。
”
闻人熹从宴会开始就没说过什么好话,一副看谁都不太顺眼的姿态,他冷冷盯着楚圭备受帝君夸赞的模样,在桌下碰了碰楚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不满道:
“你刚才怎么不学诚王也编个故事,一句贺寿词就把帝君给打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