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他脑袋狠狠砸去,劈手夺过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刹那间鲜红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脸都是。
庄一寒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攥住蒋晰的手腕,制止对方想要继续下刺的动作,却忽然听见蒋晰冷冷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怎么见陈恕吗?”
庄一寒闻言动作一僵,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向他,浑身都在颤抖,却分不清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疼痛。
蒋晰咬牙切齿把匕首下压,神情一度显得有些狰狞:“你死了不就可以下去见他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反正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死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而已,庄一寒居然就这么发疯要死要活,简直是脑子进了水!更荒谬的是陈恕的死亡居然刺激到了庄一寒,让他冲破了自己施加的情感禁锢,这可能吗?!
蒋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庄一寒为另外一个人产生的痛苦居然已经压过了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当初他耗费了数不清的能量才蛊惑住对方的心神,现在一切成果却都打了水漂!
刀尖一寸寸朝着胸膛下压,
血液汩汩向外流淌,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被抽离。
庄一寒不知为什么,忽然艰难偏头看向了远处漆黑汹涌的江水,他脸上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只剩一双眼睛漆黑明亮,死死盯着江面上起伏着的黑影。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陈恕的一件外套、一只鞋,又或许只是渡轮上的人随手抛下的垃圾。
夜色太黑了,他看不清。
庄一寒明明还有余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缓缓松开了手,伴随着噗嗤一声闷响,刀尖瞬间没入他的身体,粘稠的血液喷溅而出,弥漫在空气中,被江风带得很远很远。
他扯动嘴角,
仿佛终于感到解脱。
然而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蒋晰,他用力掐住庄一寒的脖颈,发泄般刺了一刀又一刀,不知过了多久,庄一寒的腹部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粘稠得蒋晰连刀都握不住。
到最后蒋晰终于没了力气,他气喘吁吁松开庄一寒跌坐在地,复又重新爬起来,掐住对方的脖子低声问道:“庄一寒,痛苦地活着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