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背悄然蔓延,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颀长的阴影。
蒋晰只好换了个问题:“一寒,你现在在哪儿?”
庄一寒闻言终于有所反应,他缓缓睁开那双阴郁的眼睛,声音沙哑破碎,听不出情绪地吐出了两个字:“江边。
”
他忽然笑了,却怎么看怎么病态瘆人:“你要来找我吗?”
蒋晰闻言迟疑了一瞬,但他想起这段时间毫无所获的痛苦能量,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好,那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
电话挂断,夜色更加寂然。
等蒋晰一路驱车赶到江边的时候,就发现庄一寒正坐在陈恕当初跳江的那个位置烧纸钱,天色黑沉,冰冷的江水一遍又一遍涌上岸边,打湿了他的裤脚和鞋,他却像没感觉一样,继续往火盆里丢着一捆又一捆的冥币。
火舌吞吐,照亮了庄一寒冰冷沉默的侧脸,那双眼却仍旧漆黑一片,看久了让人心中发毛。
他的身边是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船工从水里打捞起来的,泡涨的衣服、孤单单的鞋、生锈的船锚、断了的匕首……
但没一样东西是属于陈恕的。
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都没给这个世界留下。
蒋晰站在后面看了片刻,最后迈步走上前,他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一直没有拿出来,就那么居高临下望着庄一寒的动作,眼底悄然闪过一抹轻蔑不屑,声音低低:
“你在给陈恕烧纸吗?我记得你以前不信这些的。
”
他从来没有想过庄一寒有一天也会做这么老土迷信的事。
“活着的时候可以不信,人死了就不得不信了。
”
庄一寒语气漠然,继续往盆子里放着大捆的冥币,火焰陡然窜高,险些把他的手也吞噬进去,他却像感受不到丝毫痛意一样,垂下眼眸,自顾自回忆起了什么旧事:
“他自从大学那年跟了我,就再也没受过一天穷日子……”
庄一寒清楚记得那个时候陈恕家境不好,每天除了上课还得兼职赚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