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生,然而所有和陈恕有关的内容竟是连半丝温情也找不到,点点滴滴全都是他对陈恕的漠然相对。
在那个冗长的梦境中,庄一寒近乎偏执地围绕在蒋晰身边,哪怕对方结婚了也要在暗处默默守护,与之相对的则是陈恕,他爱慕着庄一寒,把他当做救世主,把他当做凉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丝温情,为此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可庄一寒总觉得他们的初见充满了算计与阴谋,连带着对陈恕也有着挥之不去的心结,他介意对方从乡下带来的痞气庸俗,介意对方身上的唯唯诺诺,介意对方的自私自利,所以陈恕无论付出什么,在他眼中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讨好。
到最后对方求而不得,在一个冰冷的冬夜跳入了江水中。
那个时候的陈恕有钱有地位,庄一寒想象不出一个人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能抛下这一切,而梦境中的他却坐车离开,走得头也不回。
但凡当初他能回头看一下,哪怕只是降下车窗最后看一眼那个和他纠缠了整整九年的人,陈恕或许根本不会死。
庄一寒甚至想不起来,在那个充斥着痛苦梦境里,自己有没有哪怕一天是对陈恕温和相待的,有没有哪怕一天,在对方看向自己时,他的目光是没有欲盖弥彰避开的。
冬天那么冷,陈恕死的时候,甚至都没能得到他的一句软话。
庄一寒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喉咙像堵着千斤重的东西,一度酸涩得有些疼痛,他把头深深埋入枕间,低声发笑,直笑得泪流满面,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问道:
“陈恕,你说这个梦是不是真的?”
他绝望至极,哑声又问了一遍:
“陈恕,你说这个梦是真的吗?”
“……”
陈恕没有说话,这一刻仿佛有谁恶作剧般拨动了命运的指针,致使时光悄然倒退,拨开了他心中那片最为隐痛的记忆,连呼吸也带着几分沉重的钝痛。
伴随着庄一寒断断续续的诉说,陈恕控制不住回忆起了他们前世相处的那些零碎片段,琐碎到庄一寒偶尔向他瞥过来的一个眼神,又或者是他们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开会的情景,但更多的还是两个人互相争吵憎恨,最后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