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昏暗的光影将身形吞噬大半,仿佛在思考什么。
“……”
“哎,你这个人,我问你去哪儿,听不见啊?!不去就下车!”
就在司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神经病,解开安全带准备把他撵下去的时候,车后座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去c大。
”
庄一寒在黑暗中睁开眼,定定看向司机,漆黑的眼底透着说不出的阴鸷寒意,一字一顿重复道:
“我说,去c大。
”
嗖!
车子在黑夜中疾驰而过,将路边最后一点积雪碾压殆尽。
距离放寒假还有一段时间,但许多学生为了抢过年回家的车票已经提前请假收拾行李了,陈恕所在的寝室从昨天起就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他和段成材了,而于晦今天也要赶回家和亲戚吃年饭。
“陈恕,你过年真不回家啊?”
于晦收拾完东西从上铺爬下来,顺手扯了张凳子坐着穿鞋。
一双崭新的限量版球鞋,白得晃眼,身上的羽绒服和裤子也是新潮漂亮,青春的脸庞上不见半分阴霾,一看就是在宠爱中长大的。
陈恕原本在用电脑看股票,闻言抽空嗯了一声:“没买票,就不回了。
”
于晦热情邀请道:“那你去我家吃年夜饭得了,我爸妈老念叨你呢,寝室都走空了,你一个人待着多无聊。
”
他选择性忽略了透明人一般的段成材。
陈恕:“不了,我刚好学一下明年的课程,一个人安静。
”
于晦只好道:“得,那您就一个人在寝室待着吧,回头无聊了记得打电话找我玩儿。
”
他家在本地,离学校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纯粹就是不想在寝室待,语罢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寝室门砰一声关上,空气彻底陷入了寂静,只能听见阳台外面偶尔响起的烟花声。
段成材躺在床上,帘子拉着,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这段时间一句话也不和别人说,只是闷头学习看书,身上泛着一种腐烂灰败的死气。
陈恕看了紧闭的床帘一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