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然后呢?”柳扶楹知道他有话还没说完。
“然后。
”沈修年转头看向透光的窗子,神游一般的怔住了许久,“然后我想,你与我母亲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也早已从她时常发作的疯言疯语里猜出了什么吧?”
他回了头又垂了首,不好判断他低头时扬起的笑容是何感情。
“譬如,我不是沈家的血脉一事,譬如当年的许凉音并非意外死亡,而是出自我母亲的手笔,没猜错的话,你今日就是要拿这两件事来威胁,要我答应与你和离并且将家产都转让给你。
”
对面的柳扶楹满脸凝重。
沈修年说的不错,他说的,正是她今日的目的。
这些年,她日日都与老夫人在一起,老夫人发病时也都是她在身侧照顾,每每发病,老夫人总会说一些像是疯话的话,说一次是胡话,说的次数太多那就不见得了。
她也费了工夫悄悄打探过当年的事,结合老夫人的疯话得出了结论。
沈修年不是亡故的老将军之子,也并非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老夫人因身体原因生不了孩子,沈修年是她在外头抱养的。
而那个许凉音。
她才是老将军的亲生女儿。
至于许凉音的事情,上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多,尤其是许凉音的母亲庄氏,柳扶楹找到了几个当年在将军府伺候的老人,都说那庄氏不是上京城的人,也只在将军府住过几日,连二叔那一房的人都没见过她。
将军府的往事还有诸多疑点,但柳扶楹本也不想追根究底。
只是如今若想让沈修年答应和离,怕也只能搬出这两件事来,沈修年最看重的就是将军府的体面,他不会愿意让这些丑事传扬出去的,而且若真坐实了他母亲杀人一事,怕也少不了官司。
“你这么聪明,一定早就猜到了。
”
沈修年抬了头,看着她苦涩又道。
“只是就如同我上次所言,和离一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自战事大胜后,陛下就下了旨意要我与三个月后带上家眷入上京授勋领赏,圣旨中特意说明了,我在前线拼杀多年没有机会回家与家人好好团聚,夫人辛苦操持家事无怨无悔默默支持亦是深明大义,所以要我带你一同入上京受赏。
”
闻此,柳扶楹突生怒意起了身。
“你又是这样,为何不早些同我说?”
她实在难受,气的话都快说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