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院子。
马车仍旧停在外面,他却没有上车,打算了将车子留给姜素素,自己却缓缓步行而前。
姜素素偷兵符做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假传军令,收买个军中之人配合演戏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可是,有些错只犯一次就已经不可饶恕。
怎么还能再犯第二次。
这么些年,知道的都说他是痴情为了姜素素将自己封闭起来,可他夜夜难以入眠又何止是因为姜素素,每一个午夜,在照西惨死的百姓和将士都会闯入他的梦中,一声一声的质问都在问他为何还能安睡。
“该结束了,早都该结束了。
”
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无人的街道上,身前身后全是一片黑暗。
好像这七年间,他没有一日是活在光明里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停,四下张望了片刻,有种找不到回家方向的迷茫。
“呵。
”
他忍不住轻笑,笑里全是狼狈的自嘲。
*
城外,温泉客栈。
柳扶楹被绑架来此已经有些时辰了,她双手被绑束在身后,浑身的燥热让她发着大汗。
这屋内点着阵阵飘浮的轻香,她的燥热感就是来自那鼎香炉。
她虽身感不适,却勉强还能支撑。
这样的把戏,实在下作。
她懒懒靠坐着,心里却并不觉得畏惧,其实她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她在玉泉城从未与人结仇,唯一一直想拿她把柄的,只有二叔那一房。
忽而。
房门被人撞开,不意外进来的人就是裴舟雾。
“阿萤!”
“别过来。
”
柳扶楹制止他靠近,继而望向房中那只香炉,说:“你先去闻一闻那里头的香。
”
他旋即停步,转头看了过去。
香炉徐徐升起烟雾,缭绕在整个屋子里。
“这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