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丫鬟那般的拘束,到了门前便将门推开了。
“夫人,沐浴的水备……啊!”
床上的交叠的身影,全落在了金梨的眼里。
她的尖叫也是出于下意识。
“金梨!”柳扶楹仰起脸去看她,脸色也随着金梨的叫喊迅速煞白。
沈修年还在外面呢,要是把他引进来可怎么办。
可裴舟雾呢,他却是不急不缓的模样,甚至回头看过去的那个眼神不露半分惧意,仿佛在说被看见又能怎么样,或是巴不得被人看见。
“怎么了?”
沈修年听见声音回了头,看见金梨身形似呆滞望着屋内,下意识自是以为柳扶楹出了什么事,因此疾步走了回去,方才他就觉得柳扶楹的声音听着不对劲。
眼看就要到了,金梨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的脚。
”
她弯下腰做出脚疼的样子,同时伸手拉过门把手又将之关了起来,正好在沈修年到门口的前一刻。
“我的脚踢门槛了,疼死了。
”
关好门,她作势又蹲了下去捂着脚尖处。
沈修年顿在那里,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良久后憋出一句,“她还没换好衣服?”
“是啊,是的,夫人还在里头换衣服。
”
金梨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沈修年,怕他看出她面上的心虚和紧张,回想方才看到的场面忍不住的浑身哆嗦起来,夫人的床上躺着个男人还躺在夫人身上,传出去可怎么活呀。
“那我再等等她。
”
沈修年沉着脸又回到了院子里去,目光则时不时瞥向房门,不清楚他心中想些什么。
屋内。
柳扶楹试了多次,不管怎么使劲就是推不开裴舟雾。
“你先起来,让我出去把他打发走了再说。
”
“出去?”裴舟雾脸上阴云遍布,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再道:“我让你回话,没让你出去,你让他走不就好了,我还在呢,你就要出去见他?”
“夫君。
”
“谁是你的夫君。
”
裴舟雾霍然起了身,目色里隐隐透出几分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