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后,他也不再犹疑,只问:“你回去的路途远不远?”
“远。
”柳扶楹吞下一口菜,开口又是不假思索的谎话,“离这儿要翻两三座山呢,不过不要紧,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爬山爬惯了的。
”
嘿嘿地笑完,回眸又夹了一筷子的菜。
*
上京城,国丈府。
裴母收了裴舟雾送来的信,看过之后脸色大变奔去了书房找舟雾的父亲。
裴父看过信,同样是满脸的凝重。
“老爷,阿舟这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上回我去见他,他也说过将他逐出裴家的话,那时我只当他是负气说的气话。
可他今日这封信写的极其郑重,他铁了心的要自请断离出裴家家谱,还说什么日后若有他事,绝不会连累家族,他…他是不是被关傻了,关疯了发糊涂了?”
“老爷,你说话呀。
”
裴父捏着信,攥紧了拳微微发着颤。
许久,裴父平静过后才出声回了话,“他这预谋着想做什么,故而提前通知我们,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
“他想、他想做什么,想叛逃出去不成?”
裴父起了身,点燃了桌角的蜡烛,而后将手中的信纸伸了过去。
“老爷!”
“我明日就进宫。
”裴父不知何时红了眼眶,隐忍着再道:“前些天太子替阿舟在陛下面前求情,说阿舟此番受伤都是受人迫害,想必先前谋反一事也是无辜的,求陛下将阿舟放出来惹的陛下大发雷霆。
皇后是有分寸的,她不会教太子说那样的话,太子兴许是被后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哄骗了。
”
说起此事,裴母也是觉得伤神。
“近几日,陛下同丽贵妃的儿子多有亲近,我只怕,只怕陛下又起了废太子之心。
对陛下而言,阿舟不除,他终究是不能心安的,我去告诉陛下要将阿舟逐出宗谱,从此他不再是裴家的儿子,再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这样,陛下就能心安,也以此换太子坐稳储君之位。
”
“老爷,那阿舟他……”
听裴父说完,裴母也早已泪流满面。
她虽然对裴舟雾从小就要求严苛,但他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忍心舍了他。
“我让陛下知道我舍弃阿舟换太子的决心,他就不会怀疑我将阿舟逐出家族的用意,也全了阿舟不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