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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扶光几乎是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爬上了赵家祠堂的梁上,在赵慧兰的血铺满整个祠堂的青石地面?之前,她将两个捕梦网挂在了梁柱最高处。
一切停止了。
嘶吼声,咀嚼声,惨叫声,讨伐声。
一切都停止了。
蹲在横梁上,少女面?白如纸,气喘如牛,说是三魂吓飞了七魄也?不为过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打翻的供桌,滚落一地沾满血的贡桃,被扔在一旁只剩枯骨的赵家祖仙肉身法相,撕碎的袈裟,碎裂的香灰,汩汩顺着?青石砖流淌的暗红色鲜血……
犹如人间炼狱。
疯狂的人们?瞬间静止昏迷,被一拥而上的青年?壮汉们?分开。
压在最底下的赵慧兰此?时已经被啃食得体无完肤,鲜血从她身上每一处流淌而出?,她呈大?字躺在地上,半瞌着?眼,目光迷离地与蹲在梁上南扶光对视……
“灾厄的信徒。
”
说完这五个字,她亦如同其他?村民,闭上了眼。
……
东极村被污染的村民并没有如普通修士一般陷入沉眠。
他?们?的气息微弱,脉搏近不可察,体温在短时间内急剧下降最后保持在一个活人不可能的温度……
以吾穷的话,他?们?死了,也?可以说暂时还活着?。
……
凌乱的祠堂角落里陆续赶来不明?所以的村民,他?们?看到祠堂中混乱的一切先是错愕,很快的便?各家奔走,到躺在地上的人堆里去挖自己的家人。
南扶光将身上所有的捕梦网取出?,挂在梁上。
落地时,正巧落在角落阴影处,方才被她救的年?轻人正抱着?半死不活的赵东升蜷缩在那,被南扶光“咚”地落地声吓了一跳,他?抬起?头。
漆黑的眼在满脸的血污中闪烁。
这样的目光中,南扶光畏缩了下。
那人摸了一把怀中老头的脸,给他?擦掉唇边挂着?的碎肉,他?低下头,过了很久,才发出?近乎不可闻的声音。
“不赖你。
”
南扶光站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
直到不远处,吾穷充满担忧地叫她的名字,让她过去。
南扶光眨眨眼,看了眼被年?轻人抱在怀里的老头,又?看看不远处两个围着?赵慧兰,哭着?用绷带一圈圈笨拙缠绕着?她身体的小?孩。
再远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陷入濒死状态活路未卜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