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荒之下匪患更加严重,官兵下乡来?,只胡乱杀些老百姓,取其首级充当土匪。
“往北走吧,北边有饭吃。
”
“往北走吧,这里?的官老爷们说朝廷修建河堤,既要征税又要处人,留下来?已经没?有活路了。
”
在清野州村民朴素的认知中,水患是天灾,但人祸往往更可怕。
向北走,北境厘清了人头税与田赋税,有大把?的黑土沃野等待开发。
栾霜柏摸了摸雪影白驹的鬃毛。
少年身背红缨枪,身姿挺拔。
他?一路走来?,给桂枝儿?带了梅山积雪中的冰凌花,又摘了东鲁府的樱花。
“再买些米施粥吧。
”他?吩咐汇通钱庄的掌柜。
“少东家,米价已经涨到天上去?了。
”老掌柜翻着?账本,叹了口气,“得亏您的户头一直有入账,要不然,哪供得起啊。
”
“什么?”栾霜柏双眸瞪大,懊恼地一拍大腿。
他?倒是忘了,曾赠予过桂小?娘子一枚翡翠金挂坠作为信物。
少年局促地轻咳了两声,脸涨得通红。
一抹红晕迅速从脸颊蔓延至耳后根,难以言喻的尴尬在心?底生根发芽。
“掌柜的,敢问这些天花了多少银两?”栾霜柏心?虚地问道。
老掌柜拨了两下算盘,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两?那还好。
”栾霜柏呼出一口气,不至于让小?娘子看轻了。
想来?是桂枝儿?靠着?高超的厨艺在京城立足,已经把?生意做起来?了。
许久不见,甚为思念。
栾霜柏眼?中掩饰不住笑意,面上红霞也染了几分羞赧之色。
“回?少东家,是三千两黄金。
”老掌柜那稀疏的白胡子,随着?嘴唇张合轻轻抖动。
少年的笑容瞬间凝固。
“别外喊我少东家了,家大业大,小?子力?有不逮啊。
”栾霜柏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
穿燕平,过泽州,烟花三月正是下江南的好时节。
离京城再近些,流民被禁军阻拦在外,放眼?望去?,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