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风光了。
可在寒冷的?北境,也仅是飘了几滴毛毛雨。
刘善渊揉了揉额角的?阳白穴,叹了口气。
正月初,除了应付拜年祭祀,还要从堆积如山的?案牍中,梳理出北境积贫积弱的?根源。
他双眸澄澈而?深邃,随着右手轻执的?羊毫笔挥动,墨迹在纸上蜿蜒。
穷则变,变则通。
但若贸然实行改革,只?怕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
“今日初十?”他搁下手中笔杆。
“是,奴才突然想起?来,桂小娘子的?店也该开门迎客了。
”管家揣度主子心意,接话道。
“去看?看?。
”刘善渊起?身?,披上毛皮大氅,显得沉稳而?庄重。
桂记卤味店前,雨水打湿门头悬着的?旗子。
布帜微微晃动,水珠在空中划过晶莹的?弧线,但门前却无任何挂牌营业的迹象。
“桂小娘子?”管家拍了拍门扉。
刘善渊在毛毛细雨中,长身?鹤立。
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眉如远山,微微蹙起?,脑海中思绪万千。
暗探没查到关于她夫君的任何线索。
或许,想推行新政,也可和她探讨一番,人头税与?田赋税何以善分……
“小娘子会?不会?出门了?”管家敲门敲得手酸。
因桂枝儿明显不喜有人跟踪,老爷早就下令秘密撤掉暗探。
左右都?在境内,翻不出什么风浪。
千万别是……偷偷跑了吧?
管家觑了一眼刘善渊的?脸色,暗觉不妙。
“从后院进。
”刘善渊的?语调不辨喜怒。
他绕过院墙,长袖一甩,足尖轻点便翻了墙头。
落地后,驾轻就熟地穿过小院,径直推开虚掩的?后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