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米的距离,陈挽觉得赵声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幽黑平静,叫人战栗,刮过他的每一寸皮肤,直直看进了他心底最深的每一个角落,陈挽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迹。
他甚至从克制中看到了罕见的压抑,但只一瞬,又似云雾般飘散开了。
不过,赵声阁什么也没做,只是径直走到他面前,掏出一把钥匙,放到他的掌心,温和道:“落在我办公室了,打你电话你可能没听见。
”
“……”陈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个晚上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赵声阁是他所有预设里唯一的例外,突然出现的原因、用意、来龙去脉陈挽全然不知,也只能配合地说,“谢谢。
”
赵声阁“嗯”了声,全然不在意自己寥寥几个字如春雷掀起林哗,掀起无数揣测、猜疑和试探的巨浪。
陈秉信最先反应过来,拿了杯红酒送到他手边,话还有些说不利索:“赵先生,您……怎么来了。
”
语气激动也惶恐,既觉得有面子但也不自觉紧张。
赵声阁深居简出,心思难测,忽然直闯入他寿宴,是福是祸,叫人不安。
赵声阁没伸手接酒,睨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回陈挽脸上,淡声道:“我以为有请帖的就可以进来。
”
“是是,这是当然,”陈秉信殷勤地笑着应和,“赵先生莅临,荣信园蓬荜生辉,我这老骨头自然求之不得,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请见凉。
”
他把赵声阁没接的红酒又递了一遍。
赵声阁看起来仍没有接过的意思,反倒指着那杯摆在陈挽面前的白酒问他:“这是你的?”
陈挽摇摇头,但也没有开口说是谁的。
赵声阁便没再问,似是在等人主动认领,他高大威严,不说话时亦有雷霆之钧,目光淡淡扫过便教人压力骤升。
许继名同陈秉信都不明所以,虚虚对视一眼,实在顶不住这焦灼的压力,许继名面上挂了笑,低声和气上前认领:“赵先生,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