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都早早辍学,打了几年零工攒了点钱后,年满十八岁的金奇便带着弟弟离开了那个早已不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此后十多年都没他们兄弟二人的消息,后来金六一回来了,哥哥金奇则没了消息。
事实上一听金奇这名字,罗家楠和胡文治便知道是谁了十五年前的运钞车劫案,金奇就是最后被发现死于藏身地的劫匪。
所以当时参与劫案的应该是六个人,只是当天在现场的五个人都死了而金六一被没发现。
算算年龄,劫案发生时金六一尚未成年,可能是因为太小没让他跟着一起动手。
事实上金奇加入那个抢劫团伙的时间也不长,此团伙既往有据可查的案子,金奇只参与了两起。
严锦说,金六一回来之后租了个门脸做家装店,主营板材和涂料,他是装修买材料时认识的对方。
生意不好不坏,金六一没什么爱好也不谈婚论嫁,店开的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情好就开,心情不好就跟家睡觉。
前段时间他那个喝得已经口眼歪斜的爹找上门,跪求儿子帮自己还赌债,却不想被金六一一脚踹出门外。
没过几天老头儿就死了,喝死了,脑出血。
但人死赌债不能消,一帮人上店里催债,还把店里陈列的样品全给砸了。
桑拿房里温度高,严锦说得口干舌燥,一个劲儿抻脖子咽唾沫:“他要不还钱,日子就没法过了,福生金店这事他倒是找过我,但我不想跟着掺和,就给他介绍了徐林超,完后他自己又找了其他人,二位大哥,真的,我就知道这么多。
”
胡文治问:“他找的人里是不是有个叫展杰的?”
严锦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
胡文治俩眼一瞪:“甭废话!我知道你和展杰碰过面!”
“我没哎呦呦!”
只是几秒钟的迟疑膝盖上便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严锦直“哎呦”。
反正一没执法记录仪二没录音,罗家楠想怎么拾掇他,就怎么拾掇他。
这破地方齁老热的,待得汗流浃背,再废话腿给丫踩折!
“我就那天去丰联广场碰上他俩了,一起抽了根烟而已……”严锦苦哈哈地求饶,“大哥,大哥您高抬贵脚,我半月板碎过,禁不起您这么这么折腾!”
怂逼玩意,罗家楠暗骂一声。
毒贩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不要命的居多,怂到这份上的还真少见。
等那张疼到发白的脸缓上点血色,胡文治继续问:“那你知道不知道,金六一现在人在哪?”
“这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去他家的老房子那看看,说是要拆迁,可好几年了一直没动静。
”
这话不用他说,警方自然会去追查。
眼看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胡文治抬抬手,示意罗家楠放开严锦。
知道是谁就好办,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信网不住金六一。
从洗浴中心出来,罗家楠立马跟上级汇报,迅速开展对金六一的抓捕行动。
可门市、家里,都派人去了,没发现其活动迹象,亦无赃物的下落。
按其社会关系摸排,无人知其下落,这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天一夜没把人摸上来,方岳坤攥着降压药给专案组成员开会:“带着那么多的金银首饰,他总得有个地方落脚吧?加大对周边地区的民宿、黑旅店、农村自建出租房屋的排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