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破过案,搁他看是屁都不懂,审讯都不爱带着。
然而刑侦处就这么一个研究生,即便是从新手村出来的,可人家装备好啊。
从局长到罗明哲都拿赵平生跟宝一样供着,不管他多嫌弃,一有案子就把人硬塞给他和曹翰群,让他俩这八十级的大号带出去打怪升级涨经验。
尽管赵平生也是警校生,但比起陈飞曹翰群这两根老油条还是差了好大一截子,擒拿格斗会是会,但没实战经验,他那两下子在打小练拳的陈飞眼里无非是花拳绣腿。
出门在外,他俩嫌赵平生碍手碍脚,经常变着花样的找理由给人甩开,要不就把人扔蹲守点喂蚊子,他俩回去睡大头觉。
要说赵平生那会也是真实诚,“师兄”们让干嘛就干嘛,那边嫌疑人已经被抓了,他这边还在蹲守点兢兢业业地蹲守,反正陈飞不给通知他就不走夏天晒脱皮,冬天冻成狗,下暴雨也不说找个带顶的地方躲一躲。
耍弄“师弟”的招数被师父发现后,陈飞挨了顿狠削,赵平生还在旁边替他求情。
回到宿舍,他跟曹翰群说:“赵平生这小子啊,读书读傻了。
”
然而就是这个傻乎乎的赵平生,却在一次摸排工作中展现出了令他侧目的一面。
一件入室盗窃杀人案,因当时技术条件不足,嫌疑人又来无影去无踪,能搜集到的体貌特征极其模糊,走访排查有嫌疑的对象时全靠侦查员的经验判断。
那天陈飞和曹翰群带赵平生溜溜走了一整天,到最后一户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累得连脑子都僵了,简单和摸排对象聊了几句就要走人,此时一直闷头记笔记的赵平生突然指着供桌后的一副画问:“这供的是谁啊?”
那人顺口答道:“柳下跖。
”
柳下跖是谁,彼时的陈飞不知道,曹翰群也不知道,要说柳下惠他俩还算耳熟。
没想到一听“柳下跖”仨字,老赵当时还是小赵同志双目一瞪,犀利的气势取代了书卷气,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柳下跖就是盗跖!那是盗贼的祖师爷!你供他!你是干嘛的?!”
后来和小辈们聊起这件事的时候,陈飞总会感慨一句“差点吃了没文化的亏”。
所以他总惦记送罗家楠去进修,好歹弄个研究生学历,将来领导提拔起来也拿得出手。
就在陈飞自顾自地忆往昔时,罗家楠向钳子详细了解了案发当天的情况。
钳子说,自己那天是去见个老朋友的。
对方刚出狱没多久,家里又拆迁了,暂时无处安身,被户口所在地社区安置到金光农场职工宿舍楼。
这地方鱼龙混杂,钳子上楼途中看见好几户门口被同行做过“标记”,为了积点德多活几年,都顺手给抹了。
所以楼里到处是他的指纹,也因此被史玉光他们拎回去审足了羁押时长。
如此说来,他和王馨濛的案子无关,虽然王馨濛死的时候他就在那栋楼里,也没碰上可疑之人可疑之处。
希望燃起又落空,罗家楠心里不免堵得慌,端着老B送来的盒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无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