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媳妇儿,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
静谧的黑暗中,燃烧点忽明忽暗,烟雾缓缓飘散。
许是生蚝真有点效果,又或者是得知案件侦破、接下来的几天可以不用听阎穆霆打官腔了,罗家楠心情格外的好,一口气耕耘到凌晨两点。
果然出来玩是有助于增进感情的,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怎么腻歪也腻歪不够。
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罗家楠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祈铭的肩头,低头吻了下被发丝覆盖的额角:“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
“一身的汗,歇会,冲个澡再睡。
”
言语间手指划过罗家楠胸口的疤痕,祈铭默叹了口气:“家楠,我以前觉着,你的工作已经足够危险了,但今天听阎队提起……”他顿了一下,“那个派出所副所长的事,觉得缉毒的更难。
”
“你说刑所啊?”罗家楠就知道他记不住人家叫什么,虽然起过冲突,但对于祈铭来说,除非是像林阳那样有血债的对象,否则基本不在记仇的范围内,“缉毒的当然更危险了,有几个毒贩能束手就擒的?你看庄羽他们,一年得参加多少追悼会。
”
祈铭扬起脸,瞳孔里凝着怜悯的微光:“不单单是生死的难,而是……活着也很难。
”
尽管此时此刻的气氛不适合谈论伤感的话题,但罗家楠依然顺着祈铭的思绪问:“怎么了?”
“阎队跟我说,那个刑所,他抓毒贩的时候被迫试毒,在医院里待了一年,之后每个月都要接受毒品测试,直到退休……”说着,祈铭收紧手臂紧搂住罗家楠的腰侧,“我不敢想象,如果是你的话,我该如何看着你毒瘾发作时生不如死的惨状而无动于衷。
”
“……”
原来如此,罗家楠无声默叹。
难怪之前看刑厉的时候,感觉对方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这可比当年那十四刀砍他身上留下的疤痕更深,也更痛。
缉毒警可以不怕死,却不能不怕试毒,毕竟那玩意一沾上就是生不如死,可为了取得毒贩的信任完成抓捕任务,又不得不铤而走险。
近些年还好一点,有药物辅助了,执行任务前服用,结束后也能及时得到治疗,尽可能降低毒品对身体的伤害。
以前什么保护都没有,等于明知对方手里有枪却没有防弹衣穿,必须硬着头皮上。
作假可太难了,毒贩都鬼精鬼精的,一旦发现与自己接头的人装腔作势打马虎眼,转眼就能让对方在英烈墙上有名有姓。
记得早些年缉毒处有个老缉毒警,因公染毒,反反复复发作,工作也越来越力不从心,逐渐被边缘化。
老婆担心他犯起瘾来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孩子看见留下的心理阴影,最终带着孩子离他而去。
万念俱灰之下,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昔日的同僚接到消息去他家里出警时,看到他的制服整齐叠放在床头,上面压满了他在缉毒战线上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