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祈铭默叹,凝思片刻诚心劝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双双去世了,那个时候我特别没有安全感,我能理解那孩子,他只是想通过你的认可来证明,这世上还有人会真心实意的重视自己、爱自己。
”
“……”
阎穆霆半天没言声,过了一会,伸手点上液晶屏幕,回拨刚刚呼入的电话,等那边接起之后语气温和的:“小衍,下楼,我带你和一位跟你有相同经历的大哥哥去吃饭。
”
大哥哥?祈铭眉心微皱,差辈分了吧?
外放出的少年声音稍显桀骜:“舅,您不会又想给我介绍劳改犯认识吧?”
“不是,是另一个城市过来的法医,他在美国生活过很多年,你不是想出国么?正好让他给你讲讲出去之后的注意事项。
”
那边空寂了一阵,随后传出不可置信的疑问:“……你同意让我出去了?”
“等你满十八岁,愿意去哪就去哪,我不管。
”
“等会,你是我舅么?这才几分钟的功夫,你被魂穿啦?”
“少没大没小的,赶紧下楼,我五分钟就到。
”
挂断通讯,余光瞄见祈铭眼角带笑,阎穆霆无奈摇头:“有时候我也纳闷,你说在单位我好歹也管着几十号人,哪个不是人精?楞让这小兔嗨,让这孩子给我弄的没招没招的。
”
“那是因为你爱他,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他考虑。
”关于这一点,祈铭自觉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大部分时候他拿罗家楠也无可奈何,“不过和孩子相处,不能用大人的价值观和经验来要求他们,我养父曾经对我说,虽然我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懂事的多,但是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需要他的引导和呵护。
”
“你养父是位哲学家。
”
“事实上他是位艺术家。
”
“我在打比方。
”
“我在陈述事实。
”
“……”
借着看左侧后视镜的动作,阎穆霆稍稍皱了下眉头怎么感觉跟祈铭聊天,聊着聊着奔死胡同去了?
五分钟后,阎穆霆将车停到一栋居民楼下。
楼面的窗户墙体是仿欧式风格,祈铭感觉和自己在西班牙时看到的建筑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多时,从楼门洞里出来个高高大大的男孩,穿着篮球背心和牛仔裤,上车就问:“不说大哥哥么?这怎么是个姐姐?”
祈铭闻言回头瞪了“小兔崽子”一眼,对方当即表情一愣:“啊,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没看清,就看你留长头发了,诶你们警察不是不让留长发么?”
“我不是警察,我是特聘的法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