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是谁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你小子,这回硬气了哈,”戴豪眼中凝笑,语气戏谑,“刚鹰爷跟我说,要把你调去专职给他开车,得,看来以后连我都得喊你声‘平哥’了。
”
“没,全靠豪哥提拔。
”
疼得脑子里一坨浆糊,但罗家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听的出来,戴豪心里并不像嘴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度。
而且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和戴豪有关,这个烂摊子总要收拾,他活下来反倒成了对方的绊脚石。
接下来的日子也许会很艰难,眼下他满身的伤,随便来个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突然脖颈一凉,他猛地睁开眼,又在瞬间控制住情绪,避免暴露自己的警惕。
戴豪的手背紧贴在他的颈侧,眉心微皱,听似关切的:“你好像有点发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别找麻烦……要能去医院就不找兽医缝针了……”
罗家楠心跳狂飙,连带颈侧的血管突突直蹦。
现在他人在寇英的别墅里,人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只要出了别墅的大门,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也是,”戴豪点点头,随意的四下看了看,“那行,你好好养着,等伤好了,让兄弟们给你庆祝庆祝。
”
“谢谢豪哥,只是给鹰爷做司机而已,没什么好庆祝的。
”
“傻小子,我就是靠给鹰爷当司机起家的!还没什么好庆祝的,你就要发达了!”
戴豪一阵大笑,可笑声在罗家楠听来却是有些瘆人。
那不像是笑,反倒是像是末路的狂吼。
笑声震得空气针扎一样刺进伤口,激得本已飙升的心跳更显无序。
笑声戛然而止,戴豪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竟是流露出些许的凄凉。
许久,他背过身,释出一声叹息:“以后的路,你好自为之吧,能活着的话,每年记得替我上柱香,就当还我把你从阴沟里捞出来的恩情。
”
“……”
定定的看着瞬间颓然的背影,罗家楠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戴豪离开房间后,他忍疼拖着身体挪到窗边向下张望,看到戴豪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塞进一辆黑色的无牌照SUV。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戴豪,据说是替寇英顶了肇事逃逸的罪名,没轮到公安机关动手,留下一封“认罪书”后从某栋二十几层高的大楼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