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这样催,舒颜也没再多言,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进了教室。
教室里很安静,舒颜没抬头看,先走上讲台,整理了一下手中上课要用的工具。
班长在下面喊:“上课!”
学生们齐刷刷:“老师好”
舒颜抬头,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学生,说:“同学们好。
”
学生们坐下,舒颜低头又抬头,定住视线,面上慢慢浮上不可思议。
常常搅扰她清梦的男人,赫然出现她的课上。
蓝的眸,红的唇,这人没有梦中那样嚣张乖戾,甚至真的像个学生那样,端坐在最后一排,桌子椅子在他高大身躯的衬托下,更显局促。
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与底下乖巧的学生不同,他再怎么装,都藏不住他身后的大尾巴。
舒颜好久不动,僵站着,嘴唇嗫喏几下,却吐不出一个字。
底下的学生看老师呆住,看向最后面。
知道老师在看向谁,但是他们不敢回头,坐得如同一根根小竹节。
因为上课前校长就特意嘱咐过,他们一定要听话,不能乱看,否则就要惩罚他们。
多久没见了?舒颜记不清具体日子,只记得离开楠溪市的那一刻,她一身轻松,脱下了扒在身上许久的破铜烂铁。
她不说话,底下的学生不敢动。
岑尽白笑着看她,浓艳的长相,耳朵上那颗蓝钻,一瞬间让她想起和他缠绵的那些时刻。
他恶劣,无止境的索取,欺负她也让她欺负他,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糜红的唇一张一合,没发出声音,但舒颜却能看清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好久不见。
”
确实是好久不见。
舒颜猛然间察觉眼中有泪水正在积聚,但这是她的课堂,底下坐得是她的学生,她不能在学生面前哭。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出现,她就要哭呢?
“怎么还不开始讲课?今天有贵客旁听,要好好讲啊。
”
校长在外面看舒颜迟迟不开始讲课,开始催促。
讲台上的舒颜还是没抬头,最后一排的岑尽白要起身,舒颜瞟到,俯下身子,装作要找粉笔。
实则是在底下偷偷抹去眼角已经滑出的泪水,装模做样在桌子底下掏出一盒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