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人扔回了地上。
苏岑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大腿上貌似还得枣枝上的硬刺扎了几下,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枝叶,一抬头正对上黑衣人犀利的目光。
四目相对,铁锹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倒映在苏岑眼底,像结了一层冰。
片刻之后,黑衣人把手里的铁锹扔下,无奈苦笑:“果然是个陷阱。
”
“封一鸣,”苏岑道,“果然是你。
”
清冷的月光将身形拉长,两人对峙般站着,清风过院,一时之间却僵持住了,仿佛两句话已经道破了始终,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半晌后封一鸣笑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苏岑直视着封一鸣,缓缓道:“应该说从你来到京城起我就一直在思考你来的目的了。
”
封一鸣挑了挑眉,“那你查案的时候还带上我?是想看我什么时候露出马脚,再亲手抓住我,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当初说过,我不希望那个人是宁三,同样的,我也不希望那个人是你,”苏岑垂下眼帘,睫毛掩映住眸中光景,“可你终究是让我失望了。
”
封一鸣不无讥讽地一笑,“一边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边又毫不留情地设计来抓我,苏大人当真是铁血柔情,好人都被你当了,我还能说什么?”
苏岑道:“那天在来贡院的路上你用小刀割开了宁三的箱子上的绳子,却又保证它不会立时就断了,等进了贡院,绳子支撑不住终于断开,你的人借机绕开我们来到这里,营造出一种田平之被挖走了的假象。
”
“可是那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找到田平之埋的准确位置,所以你们在枣树下挖了一个人形的坑,妄图营造出一种尸体已经被挖走了的假象,而真正的尸体其实还在这里,根本没被挖走。
”
苏岑抬头看了看封一鸣,缓了口气接着道:“事后你又让你的人先我们一步到了礼部,销毁了柳相对贡院钥匙的借调记录,把一切罪责推在柳相身上。
”
“这些能当所谓的证据吗?也有可能是宁三自己割断了绳子扰乱视听。
”封一鸣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泰然处之地看着苏岑,“说到底还是区别对待了。
”
苏岑摇了摇头,面色平静地与封一鸣对峙着,“我真正开始起疑在库房里的那把火,明明里面只有三个人,期间没有人离开过坐席,火又是如何烧起来的?”
封一鸣笑了笑,“是白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