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子爷平日难得见上一面,更难得像今日一样,能得他一个好脸色,不少宾客用尽浑身解数趁机套近乎。
贺庭洲是个极难讨好的人,但要是从他这位新婚太太入手,不要太容易。
霜序这一晚听到的奉承比过去一年都多,有位客人能言善道,拉着她硬是聊了快十分钟,聊出了多年挚友般的热络。
她听对方口气似乎跟贺庭洲十分熟稔,面带笑容耐心听着,脚撑不住,便往贺庭洲身上靠着借力。
贺庭洲低头看她一眼,搂住她腰,把她的重量带到自已身上,让她站得轻松一点。
霜序悄悄问:“你朋友吗?”
他挑眉:“聊这么热闹,我以为你朋友。
”
“……”敢情谁都不认识。
这位自来熟的宾客还在面前滔滔不绝夸赞他们般配,贺庭洲接着拿酒的动作,擦过霜序耳畔,低声说:“回房间等我。
”
霜序正好也想溜了,扭头看看四周。
贺庭洲拿起酒,跟那位宾客碰了下杯子,懒洋洋地一个错身,正好把对方的视线挡住:“是吗,具体哪里比较般配?”
对方马上一顿360度无死角的赞美,赞到一半才发现,他心口那位貌比天仙的新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霜序回到顶层套房,马上就把高跟鞋脱掉,光脚踩在地上舒服多了。
晚宴上贺庭洲被轮番敬酒,都没吃多少东西,她叫了些食物和一份慕斯蛋糕。
看到放在套房中央桌子上的礼盒,她打开,把里面的红酒取出来,拿在手上端详。
贺庭洲想走就容易得多了,他一贯我行我素,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大摇大摆离场,也没人敢拦。
他走出电梯,踩着静音地毯往套房走,打开门,脱了礼服外套,解了脖颈上的领结随手往衣架上一丢。
霜序背对他站在桌前,正拿着一瓶刚刚醒好的红酒,倒进两只高脚杯。
贺庭洲走过去,拿起她放下的红酒看了眼。
是沈聿刚送来的那两瓶。
他气笑,防得了念念不忘的岳子封,没防住他心血来潮的太太。
“知道这是什么酒吗,你就喝。
”
霜序把一杯递给他:“酒不就是用来喝的?”
说得有道理。
贺庭洲把杯子接过来。
霜序记得沈聿说过,她出生那年因为洪水导致酒庄被淹,存留下来的酒很少,味道也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