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正对着霜序,他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她身上。
这让霜序忽然生出一种站在讲台上供人观瞻的局促。
“你庭洲哥哥正好在附近,就叫上他一起来了。
”岳子封拎着酒杯在霜序旁边坐下来,“今天不是相亲去了吗,怎么跑来喝酒?”
霜序往玻璃杯里倒酒的动作微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相亲?”
“你相亲对象那个餐饮公司,我朋友参了一股,前两天付姨还来托我打听他人品呢。
”
霜序静默几秒,语气如常地问:“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人是挺不错,白手起家能创业这么成功,个人能力是必须肯定的。
这种执行力、精力,不是谁都有的。
”
霜序听出他还有话:“但是?”
岳子封笑了笑:“但是呢,我觉得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
贺庭洲伸手拿了杯酒,随口问:“怎么不是一路人。
”
“事业心太强的男人,最在乎的都是自已的事业,他们做事以目的为导向,手段反而是其次。
”
这间屋里就他们仨,都是自已人,岳子封也就直言不讳:“说直白点,这种凭借一已之力摸爬滚打起来的男人,都是很功利的。
霜序妹妹是颗明珠,珍珠都是怎么养成的不用我说了吧?外在坚固的保护,内在柔韧的磨砺,缺一不可,她是需要人呵护的。
”
“沈聿能做她的蚌壳,把她养得这么好,但是魏谦做不了,魏谦这种人是矛。
”
岳子封一贯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贺庭洲对他的观点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喝了口酒,嘲道:“跟你前女友进修生物学去了?”
“她学的是微生物学,跟我说的有半毛钱关系,承认我有文化就这么难?”岳子封道,“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贺庭洲:“字太多,懒得听。
”
岳子封:“……”
霜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她心里那种海水倒灌一样的感受。
以前沈聿是她的蚌壳,但现在那个蚌壳已经被人暴力破开了。
“其实我也不用别人保护,”霜序这样说,“珍珠长成之后,都会被取出来的。
”
岳子封说:“你看橱窗里那些价格昂贵的珍珠,为什么都标着产地呢。
”
岳子封其实已经说得很委婉了,霜序是个又漂亮又招人疼的小姑娘没错,男人要是说喜欢她,多少都会有两分真心。
但更多的,是垂涎她身后的背景。
这不能说不对,是人都会权衡利弊,越是他们这个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