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上车,脚上一双同色系的细带高跟鞋,衬得脚踝玲珑,纤秾合度。
她脸上妆化得很淡,裸桃色的口红,耳朵上戴了两颗莹白的珍珠,在黑发间若隐若现。
霜序坐好了,才察觉贺庭洲在看她。
他这人随性惯了,不喜欢一板一眼的正经,峰会结束就将领带摘了,领口纽扣解开两颗,松懒不羁的模样。
霜序望回去,只觉得他的眸色在车厢的阴影中格外深邃。
她在那束目光里,心口莫名地微颤一下,刚要开口。
贺庭洲又恢复那副懒不正经的神色:“穿这么漂亮,去约会啊。
”
因为他定的餐厅很正式啊,穿正式的不是基本礼貌吗。
霜序被他说得好像自已抱了什么心思刻意打扮一样,扭开脸澄清:“这已经是我最普通的裙子了。
你觉得太漂亮,那是因为我天生丽质。
”
贺庭洲轻笑一声,听在霜序耳朵里,这声笑等同于嘲弄。
有什么好笑的,她本来就很漂亮。
但贺庭洲大概不这么觉得。
他喜欢妖娆妩媚的。
像那位旗袍美人,一个媚眼就让人骨头发酥,把持不住。
这霜序完全能理解,哪个男人不喜欢?
贺庭洲捡起已经被他扔到一边的领带,重新系上。
慢条斯理地打了个结,手指推至喉骨下方,车开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穿蓝色很好看。
”
这间餐厅很有格调,乐队演奏着悠扬的小提琴曲,味道比霜序前天去的那家好很多。
她心里装着工作,吃饭的时候问贺庭洲:“你对飞控系统哪个部分有疑问?”
贺庭洲捏着筷子,将外婆酿茄子里的小葱一颗一颗挑出去:“你们公司喜欢用工作来下饭?那不如直接吃资料,还省了碎纸机的钱。
”
要不是他说要吃饭聊一聊,谁喜欢下班了还要应酬甲方。
他不想现在聊,那只能等吃完再聊了。
霜序看着他颇有耐心的动作,上次她就想问了。
“你不吃葱,干嘛还要放?”
贺庭洲振振有词:“我不吃它,它也不能偷懒啊。
”
……行吧。
等贺庭洲吃完,放下筷子时,对面的霜序已经等候多时。
她从包里拿出特地带过来的厚厚的资料,严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