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嗯了一声，再说道：“他没有，不用去照CT。
”
Eleanor：“没有？”
“你以前告诉过我，精神分裂的人一般有两个人格，身份不一样，爱好性格也不一样，但他就是他。
”吴元君摘下了左耳的耳机，缓慢说道：“没有变过。
”后半句轻不可闻，一样恶劣，一样疯癫，一样神经。
梦游的确暴露本性。
夜晚时更加过分。
白天在衬托对比下都显得正常。
Eleanor沉默没有追问过多细节，知道分寸，做好家庭医生的本职工作，雇主和人感情上的纠缠没必要掺和。
她听见吴元君轻声说道。
“哪怕真的是精神疾病，Eleanor，他不会承认的，更不会配合去治。
他宁愿死也不让人看他笑话。
”
Eleanor打开平板电脑查新闻，附和道：“的确。
车先生的性格极端，他成名太早，十几岁就站在聚光灯下。
早年外媒说他天才，国内的新闻骂他心高气傲，不够谦虚。
他当时十六岁这样回答记者你讨厌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装作谦卑，伪装低调，故作小心翼翼的自己。
我的成功刺痛了你这种从来没有被肯定过，真正自卑的人。
他的逻辑、思维方式其实很正常。
但过于自我，自大。
”
吴元君俯身看去，新闻里短发的车雨森高扬着头，额发利落眉眼英俊，无数人给他鼓掌，他没有看台下只漠然看着镜头。
这个瞬间仿佛隔空对视，隔着山河岁月。
他和意气风发的车雨森迟到的见了一面。
吴元君无论怎么样，依旧发自肺腑地感慨。
这样才是车雨森。
“Eleanor，他的失眠症如果好了，就可以重新上台拉小提琴了，对吗？”
“当然。
”Eleanor道，“心理问题无非是人和自己对抗，药物副作用带来的幻听和幻觉其实并不严重。
严重的是他从来没有从那场车祸里走出来。
他毫无安全感，只有靠他自己找到真正能让他觉得安全，放松，愉悦的办法。
”
吴元君僵硬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
安全，放松，愉悦的肉体欲望。
于是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