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药片从指腹那轻轻飘洒,那撮已经化作粉末,悄无声息地洒落在瓷砖。
车雨森的眼窝那动了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下一秒他便睁开眼,微凸的眉骨拧紧,青筋跳跃在太阳穴那鼓动,神情逐渐一点点涌现深入骨髓的嫌恶,他用着随身带的手帕不断擦额头,面无表情但动作很大,恨不得将那块皮撕下来。
脏透了。
“我是第四个?”男人恶意地自问自答,嗤笑声中扭曲得不像话。
连小三都算不上。
真够贪心的。
说完这话,薄毯下却是充血的,中间饱胀高昂的那个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
软腻香甜的唇肉蹭在皮肤上,还不如含这里。
似乎它也跃跃欲试,想让人亲着,往死里含着。
车雨森厌恶透顶地恨不得现在跳楼去死,贱死了,怪男性的劣根性,也怪该死的同性恋蓄意勾引,他僵硬地伸手拿药瓶,对着嘴灌入七粒镇定药物。
牙齿恶狠狠碾碎,咀嚼,喉结滚了滚,缓解不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奇怪渴望。
泄愤般恨不得可以咬住另一样更让人念念不忘的东西。
之后的好几天,车雨森除了复健走路其余时间都在练琴。
吴元君被无视个彻底,他干脆又跟鸵鸟一般躲着。
那天推着轮椅,带刘春华女士去晒太阳,看鸽子飞来飞去。
魏语给他打电话时吴元君才发觉手机联系人全部被删没了。
吴元君蹙眉,手机真的可能坏了。
“你和阿姨在一楼吗,要我来陪你们吗?不如我现在过来帮你们拍张照。
”
吴元君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单人病房中,车雨森险些把屏幕捏碎,监听器和定位软件都在运作,远程控制着手机,他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吴元君的说话声。
跟外面的死人讲话都这个语气。
另一道恶心的声音难道就是三个人里的其中一个?
魏语道:“你工作最近怎么样?阿姨有我看顾着,外人的事情你可以先处理好。
”
吴元君掠过了工作回答,“谢谢班长。
”
车雨森当即吞下一粒镇定的药物,班长,难听至极的称呼。
外人。
谁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