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个神经病说对不起,然后因为几句话答应回去,坐起身还是懵的。
直到银行卡里到账的信息亮了又亮,吴元君垂着眼呆呆地数了下,7个0。
那时表情恍惚,砰地一声再次躺下。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算不劳而获,算一步登天,算天上掉馅饼,头皮渐渐发麻,他手挡住眼睛数着心跳声。
人有两颗心,一颗是贪心,一颗是不甘心。
他问自己没有欲望吗?
有的。
如果抛弃道德和良心就可以带着这笔钱找更好的医院治,有钱就能续命。
什么车雨森不车雨森,什么回去不回去,什么合同不合同。
他卷钱带着妈妈离开南京好了。
这座城市总让他过敏。
吴元君胡思乱想了太久太久,十几岁他异想天开爬到山顶,梦想以后要走出大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回来修山路。
要是有更多的钱就去建个大大的房子,再带母亲去北京看天安门升旗,然后再买辆车,这样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像折的纸船一样想去哪里去哪里。
现在真的有钱了。
可笑的是,他已经没有梦想了。
钱还是“赃款”,是意识不清的人赠予的“定时炸弹”。
吴元君坐起身喘着气,像溺水的人攥着一根救命稻草无法撒手,他从前赌不起,现在也赌不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这个瞬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傻子,不够无耻不够狡诈不够法外狂徒,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满脑子都是后果。
一旦某天医生或者其他人发现车雨森会梦游。
治疗后万一全想起来了,吴元君承担不起。
这笔钱像是烫手山芋,不能动。
吴元君起床洗漱后再次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用冷水洗完清醒了些。
“我想你……”吴元君擦了擦水珠重复喃喃这三个字,边洗手边觉得鸡皮疙瘩起来。
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
谁教的车雨森?
过了一会他又反应过来,梦游的车雨森似乎在模仿自己讲话的习惯,好不好?可不可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