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麒喟然一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忍住了吞噬莲心的本能欲望。
”
“是啊,只要他吞掉莲心,就能立刻诞生于世。
”涅世阴森森地怪笑一声,“人家还用外壳包住莲心,把小童话保护得好好的。
只希望……这次他也能保护好小童话。
”
“会的,那个无赖在童的心脏上结下了生死契约。
”
“啊?!”涅世恨恨道:“那我还真不能灭了他,赶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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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独自面对黑暗了?
童话定定地注视着黑魆魆的前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她明知道这是三月的空间,不可能会有魑魅魍魉,但耳边似乎仍听到了野兽的嘶吼声,看到了在黑暗最深处埋伏着的无数只蠢蠢欲动的鬼怪。
呼呼的风声在脑边刮过,一个黑色的大罩子兜头向她套来,她一动不动地挺直了背脊,哪怕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瑟瑟发抖。
冥冥中,她看见在一座废墟下,一个男人弓着背,弯着膝,双手撑地,艰难地担负起背上那堆沉重的残砖断瓦,道道鲜血从扭曲模糊的脸上蜿蜒而下。
身下紧贴的女人也以着同样的姿势形成了第二道防御,只是女人的十指鲜血淋漓。
在女人的身下,躺着一个包裹在棉被里的小婴儿,婴儿在黑暗中张着一双灿亮的大眼,好奇地注视着上面脸孔模糊不清的女人和男人,小小的嘴上一片腥红。
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这是从她知事以后,曾在梦里徘徊了五年的场景。
以命换命,是她背负的深重罪孽。
嘻嘻嘻嘻,门外的嬉笑声逐渐远去,八岁的她被捆绑着丢进黑暗偏僻的杂物间,塞满毛巾的嘴呜呜着发不出任何求救声,无助的眼泪不停地流淌。
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只因嫉妒她的聪明博得了李妈妈的格外疼爱,就合伙把她关在了黑屋,独自历经着可怕的黑夜。
挺直的脊背出现了微微的颤抖,滴滴热液从紧握的拳中慢慢浸出,无声地滚落在黑暗中。
信任的背叛,是她尘封的心伤。
牙齿死死咬进下唇瓣,唇上泛出的殷红如泉水般汩汩流下,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
残酷的屠戮,是她潜藏的对死亡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