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堂堂悬杏谷少主,自从取代裴梦回坐上这个位置以来,日日春风得意,无数人巴结奉承,别提有多风光。
未曾想,今日试擂大会却败下阵来,他再也不是修真界第一医修宗门的少主,想到这里,莫杯恨极了所有人。
恨落井下石的嘲讽,恨小人得志的齐岭,更恨裴梦回,恨他故意来看自己出丑,他该死……
齐岭叉着腰得意洋洋:“瞧见没,这就是你跟本少主的差距。
”
莫杯强压下眼底的阴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屏蔽周围议论声快步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霜白笑得眉眼弯弯,抱着裴梦回的胳膊摇晃:“莫杯这个虚伪的家伙一定气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
裴梦回倒是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悦,只是事不关己地看着莫杯颓败而去。
“话说你会不会有点难过呀……?”阮霜白忽而问。
“难过什么?”裴梦回猜不透小兔子脑子里的想法。
“悬杏谷曾经是你的家啊,你父母为之付出诸多心血,曾经的悬杏谷赞誉满天下,可现在名声却被姓莫的败坏……”
裴梦回揉揉他的脑袋,笑吟吟:“看不出我家小殿下还挺多愁善感,放心吧,没有我父母在的地方不能称之为家,我对悬杏谷没有什么执念。
”
除了和父母相处那几年,裴梦回对悬杏谷的印象早已模糊,那里的山水花鸟,药园花圃都像是蒙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唯有他父亲与母亲的面容清晰如昨日,一颦一笑,一字一句,回荡在眼前耳畔,仿佛从未离去。
他站在高台之上,夕阳倾落在肩头,偶尔几缕风吹动他半散的墨发,神情微微凝滞,勾起一丝往日眷念。
父母不在的地方不能称之为家,这句话狠狠敲击在阮霜白心上。
阮霜白凝望着他,心脏微微酸涩。
晚霞万丈,赤金交织的暮色画卷下,他踮起脚,在裴梦回额头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裴梦回眼睫颤了一瞬。
他喉头莫名干涩,轻声说了一句:“况且现在我有新的家。
”
“嗯?”阮霜白隐约猜到了什么,心脏怦怦乱跳。
裴梦回觉得自己怀里的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兔子,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