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霜面色惨白,唐岩摇了摇头,默默离开了。
秦南霜蓦地跌坐在椅子上,耳朵嗡鸣,大脑空白,像坠入万丈深渊。
恰巧此时那几位由王府所请来的医师从屋里走了出来,秦南霜冷汗涔涔,揪着其中一位的衣袍问,“我刚知道裴长宁现在已经承受不住放血……这个你们都应该知道吧,为什么执意要献心头血救我兄长?”
医师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解释说:“小人也不知道原因,世子提出要求时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是世子坚持要求,我等也不得不从。
”
秦南霜怔忡了片刻,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那扇雕花木门,久久未曾挪开视线。
那天放完血之后。
正如唐岩所说,裴长宁虽然醒了,但身体状况却一天比一天差,秦南霜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寝房中,悉心照料着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冬月中旬,裴长宁的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但并不是好转了,而是稳定地恶化,即便是继续用药,也无力回天。
府中请来的御医建议他们,已经不必再用药,余下的时日便好好珍惜修养吧。
裴长宁和秦南霜都同意了。
半个月后,他们搬进了裴长宁在郊外的山庄。
裴长宁将那座山庄的地契交给了她,但她一次都没有住过。
这座山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全是按照她的习惯来修葺的。
裴长宁似乎早有预料,他将一枚鸳鸯双鱼佩递给她:“这是我亲手为你雕的,你戴上吧。
”
秦南霜盯着那枚玉佩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左手接过,轻轻摩挲着那枚玉佩,缓慢地说:“我很感激,也很高兴。
但是我不希望你为我花费太多的精力,这对你来说不值得。
”
裴长宁摇头,“我很庆幸我没有死掉,否则这辈子恐怕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
秦南霜闻言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那倒也是。
不过裴长宁,你可千万别死,你欠了我太多债,这辈子都还不完的,别想偷懒。
”
裴长宁凝视着她:“好。
”
秦南霜将那玉佩戴在颈间,看向窗外:“今年的冬日好像特别漫长。
”
裴长宁握住她的手,说:“对啊,幸好有你陪我。
”
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过完这个冬天。
裴长宁的喉咙滚动了几下,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