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皇太后之位,离开宿阳。
”
苟忘凡对这个决定并不感到意外,她道:“属下明白了,那皇位,换谁顶上?按照原定的人选,姬麟?”
“就他吧,够听话,宿阳需要一个稳重些的人主持大局。
”白皎道,“子翼驾崩的事,三天内必须宣布,否则离他失踪之日起过去的时间太久了,他恐怕会被运送到别的国家……也许他还活着,他国会打着大义的名号造反,这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
“白珠儿去了西北,这件事会不会是……”
苟忘凡所言,白皎不是没想过。
她思考片刻,“稍后我会去问她。
”
见殿下心中已有成算,苟忘凡不再多言。
白皎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院中,浑身沐浴在月色之下。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要去见子邺。
”
她扔下这句话,身体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苟忘凡在院子之中站立许久,心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作为旁观者,反而更清楚这一碰即碎的母子关系,子邺是人,哪怕身怀妖血,哪怕身为人的父亲让他失望透顶,他也依然认为自己是个人,绝无可能站在妖族这边。
殿下也一直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始终留了一份余地,这份余地迟早会给她致命一击。
她已经被子邺痛击了,只是那次的痛没有让她如此痛彻心扉。
白皎降临子邺府上时,他并不惊讶,可是在嗅到白皎的血腥味时,他抬了下头:“母亲受伤了。
”
不像是关切,好像仅仅是一句陈述。
“我没有死,失望吗?”她这样问,并隐约期待得到一个冷酷的回答。
可同时她也清楚,这只是无用的自欺欺人罢了……即便对方真的无情,这也不能成为一个合理的借口,更无法让她安心半分。
或许她知道,子邺理应恨她,就如白韫。
令白皎始料未及的是,子邺近乎是一眼看穿了她所思所想,不管是表面还是深层,他全都洞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