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对着台灯枯坐了一会。
三五分钟后,他拉过被子,侧身躺下,背对着手机,仿佛在刻意与手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柔软的被子已将身体轻轻裹住,沈离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的金属边缘,冷硬的触感从指尖窜上后颈,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沈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在浑浑沌沌中,好像听见有人打了几个喷嚏,近得就如同有人睡在旁边一样。
或许是由着这几个喷嚏声,沈离做了个梦。
梦里是个雨天,雨下得很大。
沈离刚放学,浑身淋了个半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狗,却发觉家里的狗粮全没了,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到处去找毛团,毛团的窝也不见了,平时放狗窝的地方,干净得连根狗毛都没有。
梦里的自己心觉不对,扬声去叫钱行之,钱行之却也不在。
双人床上只剩了一只枕头,钱行之平时睡觉的地方,则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枚戒指,压着一本离婚证。
沈离梦到这里,其实便已经知道是梦了。
还背着书包呢,上哪来的戒指和证件;
毛团也是妈妈养的狗,钱行之就算要跟他分开,也无权夺走毛团的抚养权;
更何况他们的戒指……
钱行之也从未还给过他。
可是沈离看见梦里的自己,站在那床边站了很久很久,才默然将证件与戒指都收好魊???????:????????.????到床头柜里,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还没看清自己到底做的是个什么菜,沈离便从梦里渐渐转醒了。
沈离看了眼手机锁屏的时间,五点三十一,睡了四个多小时,颇满意地打了个呵欠,赶紧将烫得吓人的手机从充电线上拔下来,解锁先看了眼通话,确实仍通着,只是电话那边也毫无声响。
手指轻点,沈离将自己的麦给关了,缩小通话窗口,揉着酸痛的双眼在黑影里刷了会手机,趁着今天因为和钱行之通话而额外得到的使用手机的时间,打着呵欠搜了搜十字绣代工厂之类的。
没查几分钟,便将昨晚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否了。
感觉最好还是找原材料能就地取材的东西,像十字绣这种又要来回运输、利润较薄、销量全靠网友爱心、实际用处着实不大的可代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