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看黑色项圈松垮束在阕开霁脖颈上,项圈上的蓝色蝴蝶随着每一次呼吸浮动,有了生命般展翅欲飞。
阕开霁笑了下,声音有点哑。
闻根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甚至耳朵也被塞了棉花般听不真切,只有眼睛清晰得不合理,看到皮带下喉结颤动弧度,看到上面蝴蝶起飞的姿势。
要飞走了。
仰望这么久的工蚁居然也生出点占有欲来,不愿意看到蝴蝶飞去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为别人的蝴蝶。
恶从胆边生,他伸出手掬住那只蝴蝶。
手下阕开霁的骨骼血管和皮肤是热的,项圈也被浸热,只有那只小小的、被喉结顶得格外生动的蝴蝶是凉的,小小的、冰冰的,硌在他掌心。
闻根骤然清醒,想要收回手。
也就是这时,阕开霁伸手盖在他手上,用力压下去。
手背是阕开霁的手,稍微动力闻根的手也跟着往下压,感觉到蝴蝶翅膀不规则边缘压在自己手心,可他根本没感觉到疼,只感觉到手下阕开霁每一次脉搏跳动。
一下、两下。
那么有力的撞击着他的指腹。
闻根的心跳也跟着这个速度越来越快,他口干舌燥,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下唇。
阕开霁很快松了手,嘲笑他:“调节长度都不会吗,系这么松容易上下活动。
”
小鱼已经被蒸成死鱼了。
闻根脑子乱乱的听不懂,应:“啊……我不会。
”
阕开霁:“……”
算了,不会就不会吧。
他捻起掉到自己胸前的锁链,递到闻根手里:“换吧。
”
闻根哆哆嗦嗦接过链子底下坠着的钉子,看阕开霁朝他伸出舌头。
他渴得仿佛被晒了几百年的死鱼干,现在看着湿漉漉闪着光的舌钉,再看同样湿漉漉的、殷红的舌头,控制不住低下头去。
他终于找到了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