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希望,一辈子到死都被瞒在鼓里,被害您痛苦数十载的仇敌一生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当然不!”王老太君猛地起身,眸中迸出恨意,“那个贱人!!”
激动过后,王老太君复又靠回凭几,双目放空。
许久无言。
“母亲?”
“……有一点,你说的不错,那小狐媚子门户虽低,却是个顶厉害的,”她忽地出声,话语飘忽,带着丝丝冷笑,
“若我有她的心计城府,肯定早识破了那害我的贱人、将她挫骨扬灰了。
”
“……你滚吧,我累了。
”背过身,不再看他。
“儿子告退。
”
……
回到主院已是丑时,踏进寝院的门,刚转过回廊,青娘快跑着迎上来,身后不远处,主屋里还亮着烛火。
谢砚深眉心压下,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福明瞧着不对,连忙先出声:“不是让你们回南阁,先伺候人睡下吗,怎么”
青娘:“夫人不肯睡啊,说就要在主屋里,要等侯爷回来。
”
听见“夫人”两个字,福明立时抿紧嘴,眼珠小心翼翼转向一旁的主子。
谢砚深面色冷极:“这院里何时有的夫人。
”
近前的下人们都吓得垂首,惹祸的青娘面露苦色。
侯爷刚赶回来的时候,她明明说了姑娘让他们叫夫人的事儿啊,侯爷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又……
刚想出口告罪,身后,屋门推开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朝房门处看去。
女娘已经洗漱沐浴过了,里头只穿了贴身软裙,披了件披风,跨出房门,眼神很快锁定这边。
唇角扬起,笑容欣喜,盈步小跑着过来,下人们立刻低下头避让。
谢砚深站在原地不动,冷眼看着她奔向自己。
玉怜脂毫不在意他的脸色,一下扑进他怀里,环着他的腰,“你回来了,”
谢砚深目中更冷,此时她应该在南阁,而不是这里。
开口欲斥,但怀中的人话没说完
“怎么这么晚,”她小声抱怨,“……夫君?”
身体僵硬绷紧,视线沉沉向下盯着。
玉怜脂抬起头,对上他可怕的脸色,完全没被吓到,她已经习惯了。
很快又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慢慢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