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边,当年丹阳案逃走的几个主犯都抓到了,已经让人押送回京,侯爷,是不是要让姑娘去瞧瞧?”
两江大洗牌后,一直处在柳启彦一系官员包庇之下、逍遥法外三年多的虎风寨三匪首也无处遁形了。
这三人遁逃至今,毫无踪迹,却原来早就改名换姓,入了军中,那大当家甚至已经当上了军中校尉。
谢砚深倏然顿住脚步。
福明一个激灵,连忙垂首。
“我何时吩咐过你把那几个人押来京城?”头顶冷声。
福明咽了咽口水:“奴才是想,姑娘要是能亲眼看着大仇得报,解了心中郁结,病也好的快些,姑娘高兴,您不也……”
半晌死寂。
谢砚深冷眼瞥去,沉声:“下不为例。
”
“是。
”福明松了口气。
又过一道洞门,谢砚深停下步伐,侧首:“……让段素灵写一封信来,你看着她写。
”
福明登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明白!”
黄昏降临时回到书房小院,还没有进门,忠伯焦急地从院外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侯爷!侯爷!”
“大郎君来了!”刹住脚。
“来了便来了!慌什么?”福明惊疑,“是出了什么事?”
忠伯气喘吁吁,手颤抖着指向院外,竟有一丝惊惧:“大郎君他”
谢砚深皱眉。
……
小半盏茶的功夫,下人引着谢滨到了书房。
在看见他的一瞬,谢砚深瞳中一紧,倏地站起身:“兄长,你……”
房门处,走进来的人微微佝偻着身体,面容较以往没有多少变化,然而满头的发,几乎全数灰白了。
未至不惑的年纪,瞧着竟然像是五六十。
那日从主院回去,谢滨立刻去寻了高眉湘,然而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知道谢滨自那以后闭门至今。
短短几日,竟然白头了。
谢砚深抬步欲要上前,谢滨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往日几分清高意气,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疲惫,神情近似庙里苦修的僧侣。
“我来找你,是商量你大嫂的事。
”声音沙哑如砺,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