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青娘上前几步,对面前人恭敬道,“侯爷有令,命奴婢同您吩咐些话,望您牢记,回京之后,必有使得上的地方。
”
高眉湘抬起眼,眼中怨毒,然而最深处是难以消散的恐惧。
从那晚玉怜脂逃走,谢砚深敢毫不顾及兄弟情分和名声规矩向大房发难起,她心里就知道,自己恐怕难逃一劫了。
惶惶数日,直到昨天清晨,醒来后才发现,自小伺候她的陈妈妈被带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身边的心腹人全都不见了,她的床前站着两名陌生的婢女,她被看在房中,一步都不能迈出去。
监视和软禁就这么到来了,一夕之间陷入绝地不算稀奇,可它来得太过迅速,无声无息,如同一阵平地而起的寒风,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高眉湘原本有些后悔,后悔前两次谢滨来找她的时候,她因为厌烦不安而拒绝见他,她当时想,如果有谢滨在,或许主院那边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但在昨日睁眼清醒之后不久,她就不这么想了,反而庆幸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告诉谢滨。
因为主院派过来的人站在她跟前,开口就是“大夫人,您身边的陈妈妈一回刑都没抗过,已经都交代了。
侯爷差奴婢问您一句,有没有和大郎君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若是大夫人您口风不严,弄得侯府不宁,您娘家那边可就要担心了。
”
谢砚深都知道了,但没有立刻处置她,也没有向谢滨揭发她,似乎是还没有决定下来。
她也只能等,铡刀已经悬在脖颈之上,她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只能准备接受注定不会太好的下场。
但只要这件事不连累远在西境的高家,她心甘情愿接受。
她不蠢,谢砚深的话里有放过她娘家的意思,但这个结果一定需要她支付什么代价来换取。
而直觉告诉她,这份代价,八九不离十,和玉怜脂有关。
高眉湘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由得频频冷笑。
年少领军、久经沙场的将帅,竟也会栽倒在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身上,神魂颠倒鬼迷心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