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冬显得更加冷清。
如今天色黑得早,还没到亥时,已经要换第二批巡逻的人了。
火把重新浸油,刀棍器械交接,大门一左一右高矗两座瞭望小楼,守楼的家丁搓着手,正要往下爬。
忽地一个激灵,箭步三两下扑到栏边,眼睛望着远方,慢慢睁大。
天地幽白,唯有漆黑远路如长河蜿蜒而来,十数点昏黄光亮浮游夜色之中,闪烁摇晃的笼影逐渐清晰。
一列疾驰的车队正在逼近,地面都在微微震动,方知刚才耳朵突兀闯进来的马踏声不是幻觉。
“有人来了”家丁立刻转身,敲响铜锣。
车队急刹停住,庄子大门依旧紧闭,侧边小门打开,负责门房的管事小跑出来。
提灯朝前照去,没看见侯府徽记,遂皱眉大喊:“是什么人?!此处是圣上御赐镇北侯府族地,擅闯乃是重罪,还不赶快离开!”
跑在最前面的马车已经开了车厢门,身形壮实的妇人探身出了马车,神色焦急无比,几乎快哭出来:
“我们是伺候玉姑娘的!快开门!叫大夫!姑娘来的路上发病吐血了!快叫医师啊!”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抛出去,准头极好,正中不远处管事的怀里。
门房管事接了令牌,脸色骤然大变,但看着眼前黑沉沉六辆马车,戒心没彻底消减,又喊道:
“玉姑娘?!那你们是什么人?伺候姑娘的关嬷嬷何在?行宫那边也没人来通报,这么多辆车是……”
贴身伺候玉怜脂的人他只对关嬷嬷和那位段姓女医有印象,眼前的这个妇人看打扮不是侯府的,但也保不准是玉氏的人。
这就罢了,可车队里所有赶车的马夫竟都是生面孔,从行宫里出来,车上也没有挂侯府的徽记,且玉怜脂若是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