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说罢,抬步就悠悠出了房门。
青娘下巴都要掉出来了,深觉这两日才算是真正领教了这位主的脾气,以前温温柔柔的都是表象而已。
恃宠生娇已经不足以形容,因为说句不恭敬的,他们侯爷压根不像做人靠山的,倒像是做家生奴仆的,好东西成山地送,送完了还得任打任骂,还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一言不合脸上还得多好几道抓痕。
怎一个忍辱负重了得。
青娘当然拿玉怜脂没办法,连忙指挥房里的小丫鬟去练武场传话,自己则拿了伞,点了几个人跟上。
回到珠玉院的时候,开小门的人已经不是竹扇。
段素灵依旧一身白衣,只是如今天寒,外层加了厚厚的貉绒斗篷。
她和竹扇很不一样,站在门边,不用说话,冰冷的气势也让人无法忽视。
视线投射过来,拥着玉怜脂的下人们立刻自动退开。
玉怜脂移步上前,拉住她的斗篷边:“阿姊,我们走吧。
”
…
用过早膳,下人们收拾了东西退出去,段素灵抬手关紧房门。
转回身,坐在桌旁的女娘撑着下巴盯她,对上眼后,笑了笑。
开口就抛出一句:“阿姊,他知道了。
”
“知道什么?”段素灵下意识回话。
玉怜脂看着她,但笑不语。
数秒后,后者浑身一僵,瞬间,眼里迸发出锐利的寒芒,而后又转为震惊、忌惮,以及恐惧。
三步并一步冲上去,扑到桌边,用尽力气压低声音,牙关几乎要咬出血沫:
“知道了?谁知道了?谢侯知道了?!知道了什么?全部?!”
玉怜脂笑意淡淡,没有一丝惊慌,屋内一坐一站,一个怒急如卷着浪潮袭来的狂风,另一个则完全像是海边矗立的石塔,沉宁安静。
“他应该还没有完全知晓,但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等段素灵气息平稳些了,玉怜脂才开口。
而后,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平静地阐述:“……昨日我和他吵架的时候,他很生气,提到什么坦诚相待,后来又说了些古怪的话,我当时也有些不清醒,今日醒了,才捋清楚他说过的话。
”
“阿姊,他肯定知道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我也不确定他查到了多少。
”
段素灵面容都有些扭曲:“……那边,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不知道,大抵这两日?”玉怜脂答。
“怎么察觉的?”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