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十皇子薨逝,所有人都指臣妾为凶手,臣妾辩白,陛下与太后不信,朝臣群起,上表废后;如今淑妃谋害贵妃,淑妃乃十皇子生母,时隔多年,于大宴之上,冒死罪指证贵妃,陛下也怀疑是臣妾所为,那么,臣妾请陛下明示,这一次,臣妾要如何自证清白,陛下才会相信臣妾?”
平武帝一滞,竟有些哑口无言。
任皇后冷然:“若陛下认为,一切都是臣妾指使淑妃,那么现在就下旨废臣妾后位,斩淑妃,为贵妃雪恨吧。
”
“陛下既提起当年事,那臣妾不得不言。
当年真相如何,陛下,难道真的不知?臣妾虽不如贵妃恭顺柔佳,但也并没有愚蠢到在自己的宫中谋害皇子。
”
“十皇子若是真身体不适到被几句言语惊吓至病发,那为何平常侍奉的太医没有诊出半丝异样?陛下,臣妾若是真的能指使淑妃为自己作证,那么,臣妾又岂会等到今日?”
一言一语,冰冷,理智。
良久,平武帝站起身,看向地上朱金宫装的发妻,似叹似述:
“倚凰,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过。
”
任皇后猛地抬起头,直到此刻,她才像是有了一点真正的、情感上的波动。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平武帝俯下身,将她扶起来。
任倚凰面色有压制不下的惊愕。
“……罢了。
”平武帝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纱帘的方向,扭头走出了大殿。
身后,女人抿紧唇,眼神中是掩藏了太久的不甘。
…
锦安宫。
宫殿之中,禁军站了满殿,紧紧盯牢贵妃榻上被绑紧塞口的女人。
锦安宫的宫人已经全部被带走用刑,此刻,宫殿里是令人不安的沉寂。
但榻上的人却没有丝毫恐惧,只是默默流着泪。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打开。
禁军齐刷刷回头,随后跪下:“参见陛下!”
平武帝望向榻上狼狈的女人,眉间沉郁,一旁的钱礼观察着他神色,心中意会,走上前,拿下了淑妃的口枷,用帕子清理干净她的面容。
淑妃的泪没有止住,定定看着数米外的平武帝。
很久,笑了起来:“五殿下。
”
言语落定,站在榻旁的钱礼心中一悚,转首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