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珠帘掀起,婢子端着热茶奉上,而后快步退出。
谢砚深坐在下首,默然饮茶。
“朝廷这么多武官,偏偏派你!”王老太君松力撑在案上,扶额怒叹,
“北民生性直悍,故而北境多有动乱,有什么稀奇,怎么出了点事就要让你回边?那帮征虏将军、平北将军,都是在北境吃空饷的不成!”
人才回来多久,就又一道圣旨调回去了。
这一走,天知道何年何月才是归期。
时间长了,长信宫太皇太后那边如若出事……
王老太君越想越恼,猛地拍案:“谢氏为大昀尽心尽力,陛下就不能体恤一二,缓些日子?你的亲事”
“母亲,”谢砚深淡然打断她,“令有缓急,当以国事为重。
”
王老太君没他那么从容,冷静不下来:“可你的婚事怎么办?你这一去,是不是又要三年五载不回来?”
“你年岁已经不小了,再没个消息,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你也无颜见你祖父祖母!”
提到故去的宁国夫人和老侯爷,谢砚深的面色有了变化。
眼神沉了下来,但还未说话。
王老太君看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深呼吸好几回,才平了气。
心下思索几番,眯起眼:“我不同你绕弯子,那日花会,梅府的幺娘你也瞧见了,人家的女儿是千娇万宠出来的,品性良佳,一家好女百家求,不是钟家那等死缠滥打的,非要你不可。
这些日子你不松口,梅府早相看了别家,我老婆子纵使想再求,也没脸了。
”
“依我看,如今,只有庆姗……”
谢砚深冷声:“母亲,无需费心了。
”
“我绝不可能迎娶安平伯之女。
”斩钉截铁。
甚至不再唤赵庆姗“表妹”。
王老太君一噎,怒从心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回你蛮横,打伤庆吉,你姨母姨父不追究,捧着你,你反倒不念他们的好?庆姗哪里不好,知书达礼,还配不得你了?”
“那你想要谁?莫非,你还想着珠玉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