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昀尽忠,故虽事涉皇后娘娘、承王殿下,兹事体大,也不敢不报。
”
“所呈证状,臣以性命担保,无一伪造,两江之疑早已有之,非以臣一己之力可以杜撰,臣受陛下之命,忝为枢密副使,若隐瞒实情,以至兵祸再起,臣便是万死也难赎己罪。
”
平武帝放下手,终是开口:“谢卿,起来吧。
”
“谢陛下。
”谢砚深站起身,面无表情。
平武帝神色暗然,叹息一般:“皇后,多年辅佐,与朕年少结发。
承王,朕之次子,正宫嫡出,幼时,朕一手教导。
”
“而护国公府……四朝老臣,当年,勤王护驾,助朕平息京城逆王之乱。
护国公曾指太庙为誓,愿永世为大昀忠臣。
”言语中,是不忍,怀念。
谢砚深淡然:“陛下,遥想高平陵之变,舞阳宣文侯也曾有洛水之誓。
”
话语落下,平武帝脸色骤变。
舞阳宣文侯指洛水为誓,若武安侯交出兵权,绝不伤武安侯及其亲信,然而事变方休,舞阳宣文侯便以谋逆之名,屠灭武安侯三族。
军政权移,皇室因之势弱,进而贼臣篡国。
争天下,何念仁义,遑论旧情。
谢砚深垂眸拱手,肃声:“陛下,还请速下决断,不论幕后真相如何,两江隐患也绝不可再任之由之,否则将有裂国覆朝之祸。
”
平武帝猛地站起身。
“陛下若不放心,可调遣可信之人监军。
”谢砚深道。
殿中死寂。
最后,案上御笔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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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花窗半开着,春夜的凉风挟着廊外花瓣飘进来。
玉怜脂倾力仰着头,长软乌发落出窗外,檀口吐着热气,半阖着眼,花坠在她眉上,花影遮着她的眼睫。
撞得深了些,她扣在窗沿的白细五指倏地松开,抚向胸前,压住一片让肌肤密痒的深黑。
揪住,轻扯。
埋首的男人顺势抬起头,唇上濡湿,眼眸亮极,锐如鹰眄枭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