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
但睿王的斗兽案,当初可是他们侯爷亲自把铁证交到弹劾睿王的御史手里的。
两边都靠不得,谁上位,都对他们百害无利。
这样一来,他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挑出第三个皇位的竞争者,才好为谢氏创造一份从龙之功。
谢砚深站起身,目锋锐利:“如今后宫中没有母族支撑的成年皇子,只有一个。
”
福明眼神一闪:“侯爷是说,逸郡王?”
京中八位成年皇子,只有承王和睿王封了亲王位,其余的最多便是郡王。
六个郡王里,逸郡王的年龄最大,平武帝的第三子,母亲是已故贤妃齐氏。
贤妃当年有过一段时间的盛宠,只不过生逸郡王时难产血崩,不治而亡了。
贤妃的祖父是先帝时的太医院右院判,但家中逐渐没落,到贤妃这一代,除了贤妃的胞兄齐同州还在太医院当差,族中其余男子已经都是白身了。
换句话说,逸郡王是后宫前朝都无人可靠。
约莫他自己也知道夺嫡无望,平时醉心诗词书画,但天资有限,也没捣鼓出什么名堂。
朝堂之上,除了赈灾救民之类的事他一定会出声,旁的话绝不说一句。
没有大才能,但也没有昏君之相。
可
福明眉头紧皱:“侯爷,逸郡王确实是合适的人选,可他心志不高,恐怕……难当大任。
”
他们有心有力,就怕挑中个扶不起的阿斗。
谢砚深提起桌上墨笔,沉声:“将杖探其水,方知水浅深。
”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
珠玉院的小门开了又闭上,院子里静悄悄,入了房中,烛火明亮。
玉怜脂缓慢坐上小榻,一路过来都是沉默着,没有什么表情。
像是郁愁,又像是掩藏暗流的死寂。
关嬷嬷阖紧门,上前为她卸簪子发髻。
手上动作没了往日利索,欲言又止,半晌,只轻声劝道:
“姑娘今日也累了,先去梳洗沐浴吧?”
玉怜脂抬眼看她。